功,若是織作雷網,對方仗著此法,大可先一步逃出去了,因而他只是以五行真光對敵。
此刻他將火行真光全力展動,漸漸向外撐開,只是到了十餘里後,便自收住。
非是不能再擴充套件出去,而是不必要,真光範圍越廣,需要顧及守禦的圈子便越大,而對方血魄數以萬計,雖有水行真光在下守禦,可畢竟其速飛快,閃挪如電,難免有疏漏之處。
此刻他內有火光旋繞,外有水光護持,已是將所有血魄逼在外間。
不過他卻並未鎖死門戶,而是故意在某處留了一個薄弱之處。
如此鬥下去,對方唯一取勝之機,就是設法欺入至內圈中,他早已備好了殺招,只等其闖入,就施展出來。
十數里外,封清平駕馭萬頭血魄圍著張衍迴旋飛舞,看去是壓著後者打,可實際他心中卻煩悶不已,尋常道術,能到千丈外已是極限,哪是像張衍一樣動輒能去數十里。
現下他被逼迫在外間,無法靠近,就演算法力神通再是高明,打不著對手也是無用。
而血魄雖多,可便是衝入進去,還未到得張衍身前,就在半途之中被滅了。
他很清楚,如此便是鬥上數天,只要對方法力未曾耗盡,自己就拿其毫無辦法。
此刻唯有三個辦法,一是避開正鋒,採取遊鬥之法;二是從正面破開守禦,直入中宮;其三,就是尋隙突入,到了裡間相機誅殺對手。
第一個法子實為上策,可同門危在旦夕,性命隨時可能交代,容不得有片刻磨蹭。容不得他如此做。
至於第二個法子,張衍法力雄渾深厚,激盪百里,平輩之中無人可比,正面對拼,無疑是自尋死路。
是以只有取最後一種法子,可封清平也知道,這許是張衍設下的陷阱,正等著他往裡鑽。
可問題是除了此法,他已別無他策了。
“也罷,只要我小心一些,未必沒有取勝之機。”
思定下來,他吸了口氣,自袖中拿了一隻小如碗盞的寶釜出來,扣在手中,對著下一晃,霎時血光揚空,千百血煞陰雷自裡噴出,到了下方,紛紛炸裂,將水、火二光碟機散開了大片。
眼見破出了一條去路,他卻不敢自家入內,而把身一抖,驅動一頭雙目靈動的血魄,與千數尋常血魄混在一處,沿著此道往裡衝入。
這血魄名為“凝真”,是他費了千辛萬苦,百多年來,用了無數靈藥,才只煉得兩頭。
其玄妙之處也極為難得,只要他所會神通道術,血魄一概能使,其半刻之內,其法力可維繫的與真身不相上下,放了這頭血魄去,等若是他自家出馬一般。
那頭血魄還與他面目相同,極易迷惑對手,哪怕對面布有什麼陷阱手段,也能將之試了出來,那等到下回自己親身前去,就能提前有所防備了。
實則他原本對敵,從來是把兩頭血魄一併放了出來,如此就等若三人齊上,少有敵手。可面對張衍,他心裡卻是沒底,只能把其當成試探用的棋子。
張衍鬥戰經驗豐富,見封清平並不從自己擺出的空門過來,而強行另闢去路,就知曉對方也能大致猜到自己用意,是以此番攻勢當是旨在試探,並未存有立刻分出勝負的打算。
這也在他預料之中,只要未被逼迫最後關頭,到那走投無路的地步,想來對方是不肯親身犯險的。
不過主動權而今掌握在他手中,只要將對方手段一一破去,最後必能迫其自己送上門來。
於是一揮大袖,轟隆一聲,千數百紫電雷光迸發而出,如大瀑衝奔,千數血魄衝來在雷光掃蕩之下,紛紛潰散。
封清平這頭凝真血魄也是攜帶了幾件法寶的,本還不想提前暴露出來,可面對這等排山倒海而來般的暴雷,若是不使出手段,只有退避一途,否則無有可能挺了下來。
可好不容闖入內圈,哪會放棄,只得把一枚玉石祭在當空,吐出縷縷宛如白絲般的煙嵐,好如錦緞棉絮,雷光過來,俱是被一絲不剩吸入進去。
而那頭血魄不去管其他,只是迎著雷潮拼命往裡衝去,這玉石雖能吸納雷電霹靂,但若吞入過多,亦會承受不住,只能在其崩裂前儘可能拉近與張衍之間的距離。
過不多時,此物“咔嚓”一聲碎成粉末,只是此刻已然衝到近處,大喝一聲,頂上飛起一團血色光華,而後凝聚成兩隻龐大血手,朝下一左一右包夾而下。
張衍見了,輕輕一抬手,背後騰起數道土行真光,跨過虛空,迎頭往上一撞,砰砰兩聲,就將血手撞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