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笑了笑,就將那畫卷開啟收入袖中,看了看四周,問道:“敢問師叔,此處為何地?”
沈柏霜道:“此本是我遊歷他洲時無意中闖入的一座洞府,名為‘三碧幽篁府’,成就洞天之後,便將其煉做了一座精舍,不過此洞府雖入我手中,卻還未曾盡知全貌,是以裡間有些什麼,我也無從知曉。”
張衍來了興趣,道:“師叔如此做可有說道?”
沈柏霜笑了一聲,道:“留著一點,興致起來,便可去尋幽探勝,方才有趣,事事皆明,那也太過無聊。”
就在這時,他神色一動,抖袖站起,言道:“已是到了地界,隨我一同下去吧。”
張衍微訝,他方才一個來回,至多小半個時辰,這法器飛渡也太過迅快了一些。
沈柏霜瞧他一眼,笑道:“師侄,這洞府別有玄妙,你入此間,雖只覺過去片刻,實則已然過有十日,這其中還有些好處,我不與你細說,將來便知。”
他把手一揮,傳來竹簾輕搖之聲,洞府大門豁開,四面有泊泊流水漫出,到了兩人腳下,清流激盪,將他們緩緩推送出洞府。
張衍隨那縷清泉出了此間,發現仍是身在天中,佇雲望去,見底下乃是一處山谷,連著數座山峰,看得出昔日皆存宮宇樓臺,可眼下到處是碎磚爛瓦,方圓百里之內,還被一層青黃色的毒霧所籠罩,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沈柏霜搖頭道:“下面地脈靈機已是被人刻意毀去,便是毒氣驅散了,也是一片絕地。”
他運起靈機下去一探,轉了一圈後,便道:“那封禁之中並無異樣之處,我賜你一道護身法符,可進去一探,但萬勿過久,半個時辰內需得回來。”
說著,屈指一彈,就有一道金光纏至張衍身上。
張衍一拱手,就起了土行遁法,往下一縱,身影倏忽隱去不見,在底下穿行千丈之後,便來至一處空曠地穴之內。這裡滿是碎石斷片,堆積如山,觀其輪廓,依稀能辨出原先乃是一塊石碑。
他心下一動,暗運法訣稍作推演,待理出頭緒,把袖一揮,無數碎石飛起,一塊塊落下聚集,不多時還了原貌。
湊上去仔細一看,見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無數玄理圖紋,與許多蝕文混雜一處,看去混亂,又好似極有規律,他一時看也不明白,索性把水行真光一起,將之收起。
去了此物,眼前一空,這時他再目光一掃,卻在角落處意外發現一枚圓玉,只是其色鮮紅,好似一塊淤血,也隨手攝入囊中。
又在裡間轉了一圈,見再無他物,就縱身回了天中,待見了沈柏霜,並不隱瞞,將裡間所見之物告知於他。
沈柏霜略一思索,言道:“那石碑應是祖師當年鎮壓這天妖所用,既是你取得,當小心收好了,莫要讓他人拿去,倒是那塊血玉,你拿來我一觀。”
張衍取出那物,把手掌一攤,卻見那血玉一抖,在烈陽之下居然蠕蠕動了起來。
沈柏霜看了幾眼,嘖嘖稱奇道:“若我沒料錯,此物當為傳言中‘含明珠’了。”
張衍問道:“此物作何用途?”
沈柏霜道:“就如你我所用乾坤袖囊一般,此是天妖拿來裝斂外物的,只是此物可吞入腹中,隨自身精血而行,外人休想得了去,若有那妖物精血,但是可以啟看一觀,不過那過元君把此珠拋在這裡,裡面也當無有什麼好物了。”
張衍知道沈柏霜說得不錯,要是有什麼珍貴物什,過元君多半不會把其丟在這裡。不過萬年下來,這東西還可保持靈性,必有其不凡之處,就算裡面沒有東西了,也是值得收了起來,說不準未來還有用處。
沈柏霜對這兩物都什麼沒興趣,這時忽然抬頭看了看,道:“他們當時是知曉我到了。”
他到得此次後,並未刻意收斂自己氣機,自然立刻把三位洞天真人驚動,然而此時卻並未往此處來,而是先往一處地方聚去,顯然是想抱團之後,再尋了過來。
這也怪不得這三人如此,沈柏霜方來洲中,就把鄭惟行法相打散,其所流露出來的實力強橫不說,行事又好似無所顧忌,他們哪能不小心應付。
沈柏霜挑眉道:“我不耐等他們,張師侄你可還有何事要辦?順帶一併料理了。”
張衍想了一想,道:“我府中一名客卿就在此處不遠海上藏身,那處本有一兩名元嬰同道要率眾投我門下,只是因怕被鳳湘劍派半路截殺,方才躲著未出,現下倒是可將其接了來。”
沈柏霜當即道:“就往拿出去。”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