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巨力掀翻了出去,與另一頭趕來大猿撞在一處,霎時滾作了一團。
參神契四重境大圓滿後,哪怕他不再身化百丈,他一樣能使出十成氣力來,若是千壽雪眉猿到來,或還有的一拼,這兩頭卻還差了幾分火候。
做完此事後,他一眼也不去多看,身形一晃,脫開法力束縛,直奔蔡德延而去。
蔡德延看兩頭大猿在張衍手中好若頑童一般,絲毫構不成威脅,不由大駭,只是他也猜不到是以力道功法贏了一手,還以為是什麼厲害法寶相助,因怕自己抵擋不住,急急一搖大幡,幾聲霹靂響後,自上面下來一道靈光,卻是自裡出來一名氣貌剛毅的中年道人。
此人不曾戴冠,但髮髻嚴整,梳理的一絲不苟,身上道袍更無一絲褶皺,手中持有一卷書簡,兩目威嚴,行止嚴肅刻板。
他看了看張衍,在原處打個稽首,正色道:“還真觀童符功,受制於魔頭,不得自主,稍候若有得罪,還望道友恕罪。”
張衍知曉這類魔靈或還存有些許身前神智,表面看去還如生人一般,但內中早是神意被奪,已不能把其視作玄門弟子,況且還真觀功法頗有獨到之處,在不計生死的情形下,就是修為不如他,也可擋得他一時半刻,是以根本不作回應,到了近處,隨手一揮,就是數百道誅魔神雷飛出。
童符功把手竹簡一展,唸了一法咒,頓時迎風變化成一丈餘寬,如牆橫在身前,雷光轟擊其上,只是閃過幽幽青光,就自消弭不見,好似被其吸納了進去。
張衍早知會如此,以神雷壓住此人後,又把劍光化開,劈頭蓋臉斬了下來。
童符功一時被那迅快猛烈的攻勢逼得只能招架,根本難以抽出手來反擊,並未察覺,一道道劍光已然散佈四周。
張衍趁勢欺上前來,瞬息間踏入內圈,隨後手劃方圓,一道金光閃過,就把圈入了劍陣之中,當下鼓盪法力,立從陣中飛起一道金光,將此人頭顱斬下。
童符功身前也算得上是還真觀俊才,可畢竟只是元嬰一重境,雙方無論法力修為,都相差極遠,還未能使出身上真正手段來,就被他一劍斬了,連受汙元靈也是一併削去,再無被靈幡召去可能。
蔡德延放出他來,本以為能暫時拖住張衍,好方便自己暗中撤去他處躲藏,未想一個照面就被拿下。
因不敢與張衍正面交手,只得再次晃動幡旗,這一回卻是下來一名青袍道人,鼻直口方,只是兩目略顯呆滯,而其身旁竟然有一枚似有若無的劍丸飛繞。
張衍一看那劍丸,神情微肅,“少清弟子?”
那道人定定看著張衍,一聲不出,就把劍丸祭起,化一道急驟寒芒殺來。
張衍察覺到那劍光很是銳利,他極為謹慎,在不清楚其底細之前,並未上前硬接,便駕劍往旁側閃躲。
此刻那兩頭巨猿正在爬起,其中一頭正好擋在了前方,那劍光卻是全然不顧,自那龐大身軀之中一穿而過,竟是攔腰將它劈開。
巨猿上半身倒地之後,初時還有些迷茫,隨後才覺疼痛,登時滿地滾動,發出一聲聲淒厲慘嘶。
此類妖物,縱然因天生異種,可與元嬰修士一斗,但自身連化形也未修成,身軀自無彌合還復之能。
張衍見了,不由一眯眼,忖道:“原是殺劍一脈,此人有元嬰二重境修為,比當年鬥劍之時的荀道友還要高出一籌,這蔡德延倒也有幾分本事,竟得捉得這等人物上幡。”
其實這名少清弟子也並非蔡德延自家捉來,而是數百年前師長故去時所賜。
他只知得其人乃是少清門下,具體來歷卻是不敢去問,因畏懼少清派找上門來,是以煉入幡中後,從來不曾喚出過,但此際涉及到自身生死,卻是不敢再藏掖了。
此刻見這道人出來後,立時敵住了張衍,頓時心頭一定,又想了一想,這道人雖是厲害,可畢竟修為差了許多,眼下自己若去,恐其獨木難支,不如在後施援,許還能拖延長久。
於是斷了先前躲藏起來的念頭,將手中小盅一祭,嘴中唸唸有詞,此物到了天中後,忽然一翻,盅口朝下,灑下一道青光,將他罩在了裡間,這才放心去觀看戰局。
那道人出來之後,目光不離張衍,只管把劍光碟機馳上來,縱掠橫穿,來回劈斬。
殺劍若是修到極處,那幾乎無物可擋,這道人雖未練到那等地步,張衍卻也不願拿身上法寶去試,是以並不與之對攻,而是冷靜閃避,心下則是暗暗思忖對策。
若是隻他與這道人兩人在此,卻是不難,只需起了禁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