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主相邀?”
童子回道:“乃是關法主。”
高晟圖瞭然,心中微松,這位法主傳聞脾氣甚好,行事也不講究什麼規矩,常會出來給下面弟子講道,有時候還會和後輩弟子說笑兩句,從不擺什麼架子,與另一位以嚴厲著稱的屠法主截然不同。
他隨那童子往後山而來,行上一座高丘,在一幢廬舍之前停下,童子道:“法主在內,高師入內就可。”
高晟圖謝過,掀簾而入,便見裡間坐著一名白衣道人,貌相一般,肌骨如玉,雙目湛然若星,他上前見禮,道:“關法主有禮了。”
關乘抬手回有一禮,笑道:“高道友請入座,我這裡卻無有什麼規矩。”
高晟圖稱謝一聲,入得座中。
關乘看他幾眼,笑道:“我觀道友,似欲有意離開此間了。”
高晟圖心中有些訝異,他也沒有否認,道:“卻是讓大法主看出來了。”
關乘道:“道友在此傳道,然則道法長進卻是不多,我若是道友,易地而處,也不會久留於此。”
高晟圖抬手一拱,道:“這些年來,承蒙貴派善待,奈何這裡終非我落足之地,還望法主見諒。”
關乘笑道:“我無有阻止道友之意,有緣則聚,無緣則散,道友欲去欲留,皆可隨意,只是這裡,我卻欲拜託道友一事。”
高晟圖道:“不敢,法主請言。”
關乘道:“那傳法石碑我也已是看過了,上面道法雖好,可似有殘缺之處,憑此難以上進,不知道友原先所見道法,是否能夠通達上境?”
高晟圖想了一想,謹慎回言道:“我不知能否通達上境,只是貴派所得傳法石碑,卻是道法有缺,與我原來所見的確少了些許。”
關乘點點頭,道:“道友此去,想必是要返回山海,那可否帶上幾名我都梁宗門下弟子?”
高晟圖嘆道:“只是山海界難尋,我亦不知是否能夠回返,怕是耽誤了貴派弟子。”
關乘笑道:“不然,我卻以為此事不難,且關節還是在道友身上。”
高晟圖心中一動,道:“大法主為何如此說?”
關乘道:“從你此前口述經歷來看,你與這門道法頗是有緣,或許也是因此,當你有心傳揚道法之時,便有石碑自天而降,”他指了指心口,“你若有心回去一證道法,那不定就有回去之路,關鍵是看你自家心意如何了。”
高晟圖若有所思道:“大法主是說,我若有心回去,那麼有可能尋得一條回往山海界的路來?”
關乘笑道:“確然有此可能。”他袖子一拂,案前地面之上出現了一副山水圖形,伸手指了指某處,“此間有一道兩界關門,只是此前界中之人攜儀晷穿渡過去皆無音訊,而我門下弟子之前也是試過,同樣如此,道友既尋回去之路,那或許可去一試緣法。”
他方才還有句話沒有說出口,他猜測這門道法應該是某位大能所造,高晟圖與此法如此有緣,說不定就是得了那位大能眷顧之人,那麼這件事若是其人來為卻是極有可能做成的。
高晟圖看著那山水圖形,片刻之後,站起身來,對著一禮,道:“在下這兩日便要離開貴地,若是貴派弟子願意隨行,可與在下一同上路。”
第二日,高晟圖從都梁宗回得宿處後,做了一番準備,便就動身啟程,往那處兩界關門行去。這一次,除了高果之外,尚有數十名新法有成的都梁宗弟子與他同行。
一行人乘飛梭而行,二十來日後,就來到了那兩界關門所在的山腳之下。
高晟圖仰首觀去,一座巍峨雪山昂然聳立於天地之間,上方似有銀光閃爍不止,樞青這回也是同行一人,他湊了過來,道:“高師,那光華便是那關門所在了,這裡上方風雲變幻,又有亂磁之力,飛梭上不去,恐怕只得步行了。”
高晟圖一點頭,便下了飛梭,沿著早前開闢出來的道路上山,一日之後,就來到山巔開闊之處,便見一團銀色漩流在那裡旋動不止。
他雖幾次穿渡兩界關門,可深心之中對此等神通造物仍是充滿敬畏。他道:“樞青,關照隨行之人,需得緊跟我來,不然渡去之後,容易彼此散落各處。”
樞青應了聲是,回去交代了一聲。
高晟圖待後面之人準備得差不多了,就吸了口氣,往裡踏入進去,身後高果、樞青等親近弟子也是連忙跟了上來。
就在跨入進去的那一刻,他只覺一震,見得無數景物與自己遠離,又好似在往某一處下墜,這等感覺是之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