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凡是資質當真是好的,那早被大門大派選走了,哪裡有這麼多的天資縱橫之人遺落在外?此輩與大派弟子相比,天生就差了一截。
華英翎知他在想什麼,可他當年卻是被張衍改換過資質的,所以有時機緣當真高過一切,可這裡前提還有自身心性,否則為何不看中旁人,偏要來看中你呢。
他願意指點,並不為自己,也不是為了宗門,單純就是願意給這些有意上進的小宗弟子一個機會。
端奇真人看向遠處,站在這補天陣圖之上,並無法從此處看到山海界地理形勝,甚至連自己站在哪一處都不知曉,外面好像被一層壁障包裹。
他道:“華道友,你說山海界這些道友為何要蔽絕我等感應呢?”
華英翎道:“只是怕擾動外間靈機吧,我輩許多人氣機渾在一處,稍一洩出,難免震盪地陸。”
端奇真人不由嘿然,道:“未必盡然。”
他發現入了陣圖之後,想要出去卻是不能了,這應該是上境大能設布的手段,但是所有人都是識趣,沒有一個去刻意說破。
他心中暗道:“如此佈置,恐怕是這裡便有什麼事,哪怕是洞天修士之間的鬥法,也不令外間受到波及吧。”
江名堂回去之後,入了密室坐定,就將玉符往眉心之上一貼,霎時有一道道精妙法訣落入腦海之中。
他看罷之後,精神振奮不少。
這裡面只有一篇功法,不是什麼秘法,但卻可以助他真正將根基打穩牢固,只這一點,就已不虛此行了。
十餘日後,他精神奕奕出得關來,正想著是否要去華英翎那裡致謝,這時門中一位弟子卻來尋他,說是快至鬥法地界了,幾位長老正在召集眾弟子,正找他前去回合。
以往鬥法都是各大派輪流做東主,不過這一次,因為涉及其餘界天的修士,可以說整個山海界都算得上是東主,所以並不放在界內,而是將之放在一處渾天青空之中,本來低輩弟子出入此地不易,但是有大能插手,自不相同,這般即便有什麼激烈鬥戰,也影響不到外間。
江名堂稍作收拾,就與那名弟子來到了一處開闊天台之上,環視一圈,昂星派此來所有弟子都是到此,而可以望見,遠處一座座天台之上,此刻也是站滿了各派修士,只是陣圖周圍仍被雲霧包裹,難見端倪。
恐怕是因近日他風頭正盛,方才到來此間,就在眾人羨慕目光之中,被一位長老直接喚到了身側。
就在這時,所有人只覺身軀一晃,這似乎非是補天陣圖震動,而是自身神魂受了些許影響。
待得回過神來後,便覺一陣和煦清風拂過,隨後籠罩前方的迷霧漸漸分開,便見周圍大地遼遠,高嶽入雲,然而山水天地皆是鮮明奪目,明明是壯闊之景,卻如染彩墨,滿溢著無邊絢爛之色。
諸人稍作吐納,便覺清澈靈機漫漫而來,浸潤經絡肺腑,一時無比舒暢。
或許是因為剛剛調理完根基的緣故,江名堂稍作調息之後,發現自己功行竟然因此上漲了一些,不由倍覺欣喜。
補天陣圖到此仍不停留,往天中一處青濛濛的懸空大嶽行去,眾人都是目注其上,如無意外,應該是那比鬥所在了。
這時一群絢爛羽鳥飛過,領頭的乃是一頭身形碩大的雙首鳳尾,上面站著一名褐衣修士,髮髻隨意結束,有瀟灑不羈之態,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便不再關注,轉眼消失在了那座天嶽之前。
有人好奇問道:“不知那是哪個宗派的修士?”
當即有一位長老撫須言道:“豢養異類乃至靈禽走獸的宗派不少,最出名的莫過於清羽門和碧羽軒,這兩家還有一些淵源,但從宗派格局和掌門修為來看,清羽門當屬首位,不過碧羽軒乃是溟滄派下宗,所以也不容小覷。”
說到這裡,他看了眼眾弟子,沉聲道:“鬥法盛會之上,不指望你等能勝過大派弟子,只要不太過丟臉便就可以了。”
儘管知道這是長老有意如此說,可是引得諸多弟子心中不服不忿,他們可不認為自己會比那些同道差了。
有人喊道:“那些宗派的弟子說得多少厲害,也沒什麼了不起,江師兄這些時日不知勝了多少。”
江名堂搖頭道:“師弟說錯了,有些人敗於我是生怕殺招被人窺見,有些人則是不願與我相鬥,莫要小看天下人,哪怕小宗亦有俊傑。”
那名長老見他如此說,不覺露出賞識欣慰的目光,道:“你能看清此事,當真不錯。”
那座浮嶽看著已近,實則極遠,再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