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覺到其人身上有幾許異常。
從那位持劍道人所說言語中可以推斷出,面前這位曜漢老祖不見得就是其本人,或只是與本人有所牽連,也或許只是其正身一部,其人如此做,恐怕不單單是為了自身修行,當也有其他目的在內。
曜漢老祖這時稍一側身,客氣言道:“道友請。”
張衍一點頭,隨他往鏡湖之中走入進去,只覺自身彷彿沉浸入一團溫水之中,感應也是模糊一片,在好似過去許久之後,這一異樣之感方才消逝不見,猜測這是對方故意設布的障礙,好使他無法察覺此間真正虛實。
隨著感應逐漸恢復,他知自己已是到了界中,稍稍辨察了一下,便發現這裡與尋常造化之地大有不同,如無意外,應該是利用了某個造化至寶與造化精氣相互融匯而成。
這造化至寶與這方造化之地同源而生,照理能至這一步,已是可以超脫出來,卻不知什麼緣故,最後卻是落得這副局面。
曜漢老祖當時曾暗示此處不弱於布須天,那是誇大其詞了,但這處地界本身根底倒是不錯,在他見過的造化之地中,除卻布須天,的確沒有哪一處比得了此間了,且因為與至寶相合,門戶也足夠堅穩。
不久之後,兩人來至一處臺座之前。
那主位之上,坐著一名帶有半邊面具的道人,然而那面具一面卻是眼目靈活,反而露出真容那一面卻是口鼻僵死。
在其之下,所座之人大多數都是他熟人。
左邊乃是羽丘、玉漏二人,其上還有一個座次空著,那當是曜漢老祖之位,而在其等對面,則是投奔到此的參霄、玄澈、壬都三人。
那為首道人此刻見他到來,便自座上緩緩站起,其餘五人也是一同起身。
曜漢老祖呵呵一笑,指著那道人言道:“張道友,座上這一位,便是此間鏡湖之主了,我等也是得他護佑,方能躲避那位侵吞之勢。”
那道人對他打一個稽首,道:“貧道季莊,見過道友了。”
張衍淡笑了一下,抬手還得一禮,道:“原來是季莊道友,有禮了。”
站在此人面前,他不難分辨出來,前次欲阻他成就的無面道人,便應當是其人氣機所化。當然,氣機化身與正身不能等同而論,可也是代表了那背後正主意願的。
不過他今天是來作客的,就算有什麼過節,也可以放在以後再論。
曜漢老祖道:“其餘道友,想必俱是識得,我便不再多言了。”
季莊道人一展袖,道:“道友請入座。”
張衍一點頭,到了客位之上坐定,眾人也是陸續回得座中。
季莊道人看了過來,緩聲道:“我與道友有些許衝突在前,不過我如此做非是出於我本意,而是為了大局考量,不得不如此爾,道友若是知曉此中真正原委,想來也當能理解我之作為。”
張衍一挑眉,道:“哦?那卻要請教了。”
季莊道人看著他道:“道友可知那位存在真正來歷麼?”
張衍略一沉吟,道:“貧道與之有過正面交手,私下猜測,其人入世,或許是因為某種執思意念所寄。”
季莊道人不由點頭,道:“道友看得極準,”他頓了一頓,“道友當也知曉,諸位大德當日為尋上境之秘,導致造化之精破碎,才形成而今這般局面。”
張衍微微點首,這些他在成就煉神之時便已是看到了。
季莊道人繼續說道:“可道友怕是不知,這些大德雖被造化之精破碎所牽連,一個個似是陷入了永寂,可在此之前,此輩卻是不約而同做了一件事,那便是寄一意於虛寂之中,以求未來能以解脫出來。”
張衍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道:“所以說,那一位之所以存在,實則是那些大能意念寄託之故。”
季莊道人頜首道:“正是如此,不止這般,我輩之中,只要有人功行突飛猛進,超邁於同輩之上,那便會引得這一位入世顯化,只是造化之精破碎,天道缺裂,並非無有代價,這些大德自是需以身代償,可其等若是想要回來,那這些因果便會轉落在我輩乃至億萬現世之上,所以那一位存在才會侵吞諸有,要是無人阻礙,待得他把諸有吞盡,那麼這些大德便又可顯身而出了。”
張衍眯了眯眼,道:“故是道友先前所留氣機之所以出面阻我,便是因為這個緣故了?”
季莊道人點頭承認道:“我並非是針對道友,而是為了不令那一位存在過早現身,便那人不是道友,我亦一樣設法阻止。”
張衍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