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上真冷冷看著他道:“道友與我站在一處,莫非以為那幾位劍修還會放過你麼?”
鹿道人笑道:“鹿某現在就離開此間,卻不以為這幾位會捨棄諸位而來追我。”
葫上真盯著他道:“尊駕莫非不怕我等把你留下麼?”
哪知鹿道人無有絲毫懼意,篤定言道:“不會,諸位能分得清主次,不會舍當面之敵不顧,再則,我以為諸位現在該畏懼的是我出手助那幾位,來一個裡外夾攻!”
眾人臉色一變。
鹿道人嘿嘿一笑,把拂塵一擺,就大搖大擺往外走去。
果然,在場之人沒有一個人上去阻攔,只能陰沉著臉目送其人從大陣破碎之處向外遁走,只是此人可以離開,他們卻是無處可去。
不過並沒有一人提出撤走。因為他們都清楚,要是之前答應那些劍修還好說,可現在既決定結陣與之相抗,那對方就絕不可能再放過他們了。
就在此時,犀月山眾修只覺周圍轟然一震,而後有天光映照進來,往天看去,卻發現原本偌大一個陣勢已然消失不存了。
眾人不敢怠慢,急忙轉運功行,試圖抵擋接下來可能到來的攻擊,然而下一刻,包括葫上真在內,所有人身軀都是凌空爆開!
這時佈置在最為裡間,作為最後一道屏障的大陣忽然騰昇起來,將眾人圍裹在內,於是諸人法身又是重新聚合起來。
等回過神來之後,眾人根本不清楚方才發生了什麼,便轉入神意之中觀望推算,這才見得,方才有一劍斬入此間,只是令人驚悸的是,可這一劍自何處而來,他們根本不曾有所察覺。
葫上真憑藉那氣機,看到了冉秀書身上,他可以確認,方才那一劍就是此人所為,可方才在他感應之中,其人明明立在原處動也未動。
結合之前所知,他頓時明白,那是因為這一劍太過迅快,超過了他們自身感應,甚至超過了這方天地運轉,所以唯在這一劍斬落之後,他們才能確認其已發生。
他沉聲道:“諸位不必猜測了,此是極劍之法,憑我之能,無備之下卻是無從閃避,不過諸位只要時時提防其人,就不會被其再輕易得逞了。”
此等劍法早是超脫了意念,所以修士只要稍加疏忽,或者注意力不再放在劍主身上,那麼就會被再度斬中。
眾人聽他此言,都是心頭大凜,連忙對冉秀書加以留意,以免重蹈覆轍。
然而就在此時,眼前光華一閃,又是一道劍芒自外掠過,眾人身外這一座護持法陣也是隨之被破開,而後一仰首,便見三道人影懸於天中。
一名修士頓時忍耐不住,引動神通法力,化出一團灰霧,往冉秀書那處當頭罩下,因為從方才情形看來,後者無疑威脅最大,當要先行除去。
他這一出手,眾人也是紛紛跟上,其中有大半攻勢倒同樣是衝著冉秀書而去的。
冉秀書面對眾人圍攻,卻是不閃不避,可是所有法寶、乃至法力神通一到他身前,卻俱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被轉挪了去了別處一般。
這是因為他人看去雖在這裡,可這實際不過只是一個照影而已,真正法身卻一直隨著飛劍遊遁而走,從來不曾停下來過。
這些到來的攻勢實際是循著他氣機而去的,因為始終在追及他的去路之上,所以既沒有落空,也不會再出現在諸人眼前,應該說已是被劍氣引入了另一個天地間隙之中,只要他不曾停下,那麼便會一直在那裡飄蕩。
葫上真是知曉的,極劍之術修煉到了一定境地之後,便可以遠遠威懾敵手,叫其無一刻放鬆,而自身幾乎沒有破綻,這是最為叫人麻煩頭疼的對手,眼前這位,無疑就是這般人物,於是起神意傳言道:“諸位無需攻襲此人,只要小心戒備,剷除了另外二人,再回來對付此人便好。”
可還未等他們再去選擇對手,就見清辰子所站那處忽然綻開無數劍光,一時之間,仿若無數星辰落下。
眾人都是神情大變,連忙祭起法力寶物遮擋,可自身氣機待那劍光一觸,便就發現了不對,這天地之中,只有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那裡,而旁邊所有人都是不見了。
清辰子此刻所用乃是化劍妙法,每一個被他劍光照及之人都會與旁人分隔開來,想要擺脫出去,除非能憑藉法力一氣破開,或者乾脆能看到劍法之中的諸般玄妙,可能做到這兩點之人,也就不必在乎與同道分開了。
犀月山修士見此,都是不約而同採取了守禦,不但是因為面前威脅,他們還不曾忘了冉秀書在一旁盯著,說不定稍有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