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搖不了心境,可眼底深處,卻分明流露出一絲絲驚歎敬畏。
片刻之後,那氣光猛然向內一個塌陷,看去形成了一個渦漩,一道奪目光虹彷彿憑空生出,生生降臨到了法壇之上,並向四面八方鋪灑開來。
待光華徐徐散開,便見一個身著紫袍,外貌看去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道人立在那裡,其長眉飛揚,眸帶華彩,衣紋之上有波濤日月,玄空地陸,然而一眼望去,這些卻並非紋飾,而都是的的確確存在的,彷彿諸般界宇都是伴隨在身。
羅湛、渺玉二人在感應到此人氣機後,不覺一滯,連心神也為之戰慄,此是對高上偉力的先天敬畏。
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來自上境的壓力,自成就真陽之境以來,二人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虛弱過,彷彿在此人面前,自身渺小無比,猶如那蟻蟲一般,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那氣機似是被對方收斂了起來,終是消失不見,二人方才從那重壓之下脫了出來,便齊齊上前一禮,道:“見過這位太上。”
那少年道人望了下來,道:“兩位師兄客氣了,都是同門,不用這等大禮。”
羅湛、渺玉二人都能感覺到,對方言語雖是客氣,可實際卻有一股漠然疏離之感,且對於他們稱呼也沒有任何糾正之意。
這也平常,他們除了有同門這層身份外,其實彼此之間並無什麼情誼,不過有此也是足夠了,按照上諭中言,對方自會帶他們避過那離空之劫。
羅湛道尊再是一禮,道:“請太上賜告道名,我等好宣諭諸脈知曉。”
太上若至一處,若其願意,那麼那方生靈自便能知曉其名號,並祭禮膜拜,但是渾天不同,因為這裡太冥祖師塑就,有其偉力留下,故是他人偉力無法隨意張揚,便如此間三位真陽修士,本有使諸物利己之能,可在這裡,卻無法使得任何一人遵從他們自身意願。
那年輕道人言道:“我道名玄澈,兩位師兄且記下了。”
羅湛、渺玉二人再是一禮。
玄澈道人並沒有互敘同門情誼的意思,直接問道:“那造化之地準備的如何了?”
渺玉道尊言道:“那處地界一直在老師門下一脈宗派手中,如今我等已是和其等打過招呼了,當不會壞得太上大計。”
玄澈道人道:“此是師諭,非我個人計較,此次離空之劫,關礙重大,唯有造化之地方可庇佑,不但關係兩位師兄,更是關係到老師所傳諸般脈流承繼,不容有失,相信兩位師兄自能安排妥當。”
羅湛道尊道:“太上放心,不會出得差錯。”
玄澈道人道一聲好,他目光一掃,道:“我記得還有一位洵嶽師兄,他在何處?為何不來見我?”
渺玉道尊回道:“洵嶽師兄正在閉關之中,難以來迎候太上,太上若要見,我等可去把洵嶽師兄請來。”
羅湛道尊微一皺眉,但也沒有說什麼。
玄澈道人把袖一個震拂,面無表情道:“那便讓他好好閉關吧,無需去喚了,畢竟功行要緊。”
羅湛道尊心裡一嘆,打個稽首,道:“太上,老師所傳諸脈宗流如今都在此間,有幾人乃皆是我等同門師兄弟,太上可要一見?”
玄澈道人看了看他,漠然道:“也好。”
羅湛、渺玉二人就退了出來,同時傳諭給諸脈宗主,言稱祖師一位弟子成就煉神之境,而今已是來至這方渾域之中,上諭所指離空之劫當是不難化解,要其等前來拜見。
陳稷梁也是很快聞聽了此事,心中一沉,本來有洵嶽真人出面緩頰,他以為此事可以往後拖延了,溟滄門中還有時間做好安排。
可萬萬沒想到,竟是有煉神太上到來,他雖不知這等大能有多大本事,可卻清楚在那等莫大偉力之前,一切心思謀算都是無用。
此次就算連洵嶽真人也是一樣幫不了他們了。
不過此事終究還需告知門中一聲,他把那銀環拿出,再次催動,然後卻發現無論灌入多少法力,都是不見反應,頓便知曉這定是兩位道尊遮掩去了天機,這顯然已是不準備給溟滄任何機會了。
這時那青年道人走了進來,道:“師伯,大濰上真求見。”
陳稷梁呵了一聲,道:“他這是來看我溟滄笑話的啊。”
青年道人言:“那弟子把他請走。”
陳稷梁擺手道:“不必,你去把請進來吧,不管他人如何,我輩自當行持正道。”
不一會兒,大濰上真走了進來,道:“陳稷梁,太上駕到,你怎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