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道人等人沒有說話,他們此刻沒有見到這二人,心中猜測或許是張衍未曾讓其等進來,只是眼下告訴他們這等事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莫非想以此告誡他們,要讓他們認清楚這裡誰主誰從?
張衍看著面前諸人,緩緩言道:“那兩位道友與貧道雖無交情,但好歹有幾分往來,再則對抗那一位存在,只靠我等,力量還是稍顯薄弱,故是有意接納那二位入內,怎奈兩位還未等入至此間,便是無端消失不見了,此中貧道並未感覺到半分異狀,疑似那位存在所為。”
他將方才發生之事一說,幾人聽了下來,心中都感一陣驚悚。
青聖道人心驚同時又覺慶幸,在進來此處之前,他已能感覺到那一股壓抑之感已是濃烈到無以復加,若是晚上一步,說不定自己就是那兩人的下場了。
簪元道人語聲沉重道:“這麼說來,這一位存在果真顯身了麼?”
張衍微微點首道:“以此情形看來是如此,到底如何,貧道會設法再做探看。”
神常道人一思,道:“那兩位道友畢竟修為不弱,就算那一位功行奇高,也不至於就這般被其輕易逐滅,很可能是被其偉力暫時鎮壓了。”
青聖搖頭道:“就算如神常道友你所言,可若不得脫困,墮入永寂也是遲早之事。”
煉神修士不死不滅,只有可能被逐入永寂之中。但若一方實力足夠強大,舉自身之能自始至終壓著你,那麼與這結果也沒什麼太大分別了,畢竟煉神大能俱是偉力無限,只要願意,便可永持下去。
青聖道人這時看向張衍,神色嚴肅道:“玄元道友,那一位若存於外,我等終是難有寧日,其便是眼下無法進來,可一定也會想方設法破入進來,我等也需設法反制,不然太過被動。”
他這話半是出於自己意願,半是出於現實考量,雖然現在他得了託庇,免去了一場危難,可其實是寄人籬下,身為煉神太上,求得是超脫自在,自不願一直這般躲避下去。
簪元道人想了一想,也道:“青聖道友所言不無道理,存身於託庇之地中固然好,可那一位定會想方設法突入此間,我輩也不能只是單純守禦。”
張衍思索了一下,雖然這等事眼下不太可能發生,可世事無絕對,未雨綢繆是正確的,且反制也是必須的,他也不想一直被困束在此。
況且這裡還有一個重要原因迫使他們必須做出反應,那一位顯身出來便是為了侵滅諸有,所以每少得一名煉神修士,其力量便會壯大一分,假設這全道那二人果真是被其困壓住了,哪怕便是為了不使對方偉力增長,也需設法助其等脫困,便是由他來了結,也不能落入其手中。
只是現在他們對其還一無所知,雙方功行也是相差較大,所以絕然不可冒失。
轉念到此,他言道:“這布須天廣大無邊,諸位道友方來此地,可選得一處停駐,待安排好後,我等再做一次詳談。”
神常道人打個稽首,道:“如此,那便攪擾道友了。”他回身與簪元道人商量幾句,就分頭離去。
青聖道人心念一轉,在他想來,這話中之意,其實就是讓他們不去胡亂遊逛,只駐留於一地。他對此倒並無什麼意見,外客至主人之處,自然只能客隨主便,換了他這是這片地界的主宰,也同樣會如此做,故同樣一個稽首,道一聲打攪,就擺袖離開,自去尋覓駐所了。
神常童子咬著手指,低頭想了片刻,才仰起頭道:“這裡便挺好的。”
張衍笑了一笑,道:“既然如此,道友便留在此間好了。”
神常嗯嗯一點頭,卻見身後一根蓮枝冒出,化作一片大葉,隨即就在上面坐了下來,不一會兒,就沉睡了過去。
張衍站在原處等有一會兒,在他感應之中,神常、簪元、青聖等人各是在一處界天之中存駐下來,隨即氣機便在那裡定住,此就好如無邊無際的汪洋之中冒出了數處浮島。
而其等這一停下,身後就有現世伴隨衍生出來。之所以如此,也是受那位存在所迫之故。因其人有侵滅諸有之能,一旦虛寂之中所有現世都是不存,那麼他們只要出了布須天,哪怕不與人爭,也會陷入永寂,故在此留下一處長存不滅的現世是必須的。
張衍此前佈置了一層遮護,使得此輩並無法見到昆始洲陸,也無法察覺到其餘諸天存在。
當然,從道理上說,下境之人乃是現世變轉對於煉神修士來說委實太過微小,根本不值得去傾顧注意力,哪怕是見得諸天修道士,恐怕也不會放在心上。
可正是因為如此,方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