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這具力道之身倏爾消失不見。
天魔幽界之中,遲堯,嫮素、恆景三人正自修持,自與人道妥協之後,他們一直躲在此間,並稱只會參與爭奪周還元玉,除此外不再牽涉與人道有關之事,這時卻是忽然察覺到莫名之物狂湧而來,連帶著他們自家功行也是節節上升。
三人一驚,立時往反天地中望去,卻是發現那裡空空蕩蕩,原本矗立在那裡的身形已然不見了影蹤。
恆景驚異道:“這……赤周魔主何處去了?”
這位赤周魔主可謂天地間第一魔主,而且常年鎮守在天地門關之前,使得正反天地之間不至於衝撞太過。自他們入世之後,就從來未見其挪動過,並以為會一直這般持續下去,而此刻居然不見了影蹤,他們頓時意識到,似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了。
這個時候,三人心中也有些慌亂。
他們一直認為,人道一直不曾將他們斬盡殺絕,很可能也是忌憚這位魔主,所以這一位即便不曾與他們對抗過人道,只要立在那裡,那便是一個倚仗,若是不在,人道對他們未必會再如現下這般客氣了。
遲堯緊緊盯著反天地中不放,方才那一瞬間,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心中轉念道:“到底去了哪裡?”
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另一事引開了,因為屏障失卻後,正反天地之間自然生出了一股衝撞之力,內中本來沉寂在內的三個魔主意識忽然發生了變化,竟是先後覺醒了過來,並隨著莫名之物的傾瀉,一個個來到了正天地內,並參照三人法力氣機,立時就得了駐世之身,隨後氣機一轉,俱往三人所在之地而來。
遲堯等人也是有感,目光望去,見前方有三個人影現出,最前面乃是一名意氣風發的少年人,對三人打一個稽首,道:“靈壅見過三位道友。”
少年右側,站著一名孤高峻冷的男子,其人淡淡一拱手,道:“摯悒。”
最後那人,卻是一個妖媚女子,一理鬢髮,對著前方萬福一禮,微笑言道:“奴家簡童,三位道友有禮了。”
遲堯等人亦是還了一禮。
靈壅大聲道:“諸位,我六人脫出元天,入得世間,是上天令我道興盛,三位此後再不必在人道面前委曲求全了。”
身為魔主,他一出反天地,自然就從遲堯三人身上得悉了此前發生之事。
遲堯對此卻是不感興趣,反應平淡道:“那又如何?當年無情道眾尚在時,莫非我等實力便弱麼,還不是被人道一一擊敗,若不是我等見機及時,怕也是同樣下場。”
靈壅卻是信心十足道:“那無情道眾,乃至妖魔之輩與三位本非一心,與人鬥戰不相互算計牽扯便已不錯,又能用出多少手段來?而我等卻是同出一源,同心同意,合力之下,遠勝此輩!”
遲堯搖頭道:“三位方才入世,不知人道大修之能,尤其是那一位張道人,連太一道人都被其鎮壓了,沒有先天至寶,又如何與他們相抗?”
靈壅雖明瞭過往,對大多數人和事物都是瞭然,可唯獨張衍那裡的訊息卻是模模糊糊,彷彿這個人並不存在一樣,現在遲堯提到,他也感覺這裡似有什麼不對,皺了皺眉,沒有再往下想,只是道:“那先天至寶固然厲害,可我等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說到這裡,他神秘一笑,道:“三位可仔細感應。”
“嗯?”
遲堯心頭一震,因為兩界壁障被破開,先後已是有六個魔主意識被劫力消磨而去,但此時再看,發現並沒有徹底散失,而是在兩界衝撞之下凝聚到了一處,並似要引動什麼東西出來。
“這是……”
靈壅略顯一絲得意,道:“這寶物乃是反天地中精華所聚,應六位魔主執思而來,等到時機一至,生誕出來,那麼足可與那太一金珠相匹敵!”
正天地內三紀曆下有三件先天至寶生出,而反天地中卻從無這等法寶生誕出來過,這一來是因為凡有精蘊,皆是化為魔主,二來此間沉凝如一,除卻莫名之物,再也容不下其餘。
兩界關門這一放開,反天地內受得攪動,自是會生出諸多變化,不過寶物生出如此之快,卻是因為六位魔主消亡,源精牽引之下應發而生,故而也可以說這寶物是得這六位祭獻才得以現世的。
恆景這時已是有些心動,可似忽然想到什麼,惋惜一嘆,道:“只是不知赤周魔主去了何處,要能令這位魔主與我聯手,再加上這件寶物,便與人道相爭,我等也是無懼。”
摯悒魔主這時開口言道:“我方才醒來之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