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相助,那就需將自身偉力先寄託出來一部分,或是落在造化殘片之上,或是某件造化至寶之上,最次也當有同輩相助,要這些都是沒有,那就只能拜託分身了,這也是最為兇險之法。
好在他為數處造化之地的御主,自不用擔心這些。
霎時之間,他感覺自己已是退至那寂暗之前,距離真正入寂,也只是一步之遙,便在這個時候,神意之中有一片無盡光明升起,就好像見得那造化之地源心也似。
他知曉這便是自家所求之果,當即放開心神拘束,任由那光明照入身來,轟然之間,本已挨近的寂暗退去無邊之遠,彷彿在刻意避開他。
他緩緩睜開雙目,眸中幽光泛動,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他抬首往向虛寂,把袖盪開,滾滾玄氣之中,有聲言道:“避絕萬劫心在前,虛空常渡化未先,往來過去皆落意,神橫諸世氣傾天!”
第三十五章 混蒙虛黯終當開
張衍在功行入至二重境之後,當即仔細感受了一遍。
因為此境是出於自身認知而有所成就的,故是早在入到此境之前,他就已是知曉這裡所有變化了,區別只是當時尚不能運用而已。
若說修士入了煉神境後,可稱之為“諸空見我,我見諸空”,那麼在過去解真關後,修士所追逐的便是“我見則見,我空則空”。
這裡面最為了得的本事,就是能避過同輩法力,落去其本來之所。
當日他欲過解真關之時,曾有那無面道人出來阻止。
他原先一直不曾明白,其人究竟是如何遁入虛無之中,又是如何繞過他法力,進而直接欺身到他跟前的。
待到築立此境認知,調和了“未見”“有見”,他方才明白這裡真正道理,其正是運用了此等手段,直接避過了他的法力。
所幸其人當時不過一個寄託分身到來,並不能夠完全發揮自身實力,不然的話,他想要擋住也沒那麼容易。
而現在若是再是對上其人,他也能以相同手段加以回應了,斷不會再陷入那等窘境之中。
除此外,煉神二重境與以往任何境界都是不同,並不是你有了此等修為就是一勞永逸了,還需得不斷解化自身未見未知。
其實修士只要不曾窮通大道,那麼終究是有未知未見的,且功行越是上去,越是如此,這般你就永遠在解決問題,並在追尋大道的路途之上。
憑此來看,要想再往上走似就無有可能了,也不知該如何做,才能達到那可能存在的三重境中。
不過他之功行,乃是參鑑了祖師留法還有那位存在的法力痕跡,又以造化偉力相互印證,方才立成,因為每一個修士的道路都不一樣,所以倒也不見得人人都如他一般。
這般來看,若是現在能再找到一名達到二重境的修士與自己交流那是最好。可惜的是,放眼望去,茫茫虛寂之中,目前能夠找到的,恐怕也只有那名道人了。
到達二重境之人都是能夠蔽絕自身,隔見諸有。
這也即是說,他若功行一起,則可以避過一切自身不願見之人,其人也無法干涉到他身前諸事。
要是這麼持續下去,直至有關自己的一切印痕都會淡消而去,直至徹底不顯於人前,唯有自家意願再起,方才能再度顯化。
只這般看來,達到此境之人,即便沒有造化之地存身,那麼用此辦法,似也能避過那一位存在的侵害,這也或許可以解釋為何虛寂之中很少見到二重境關的修士。
張衍想了一想,若是此輩當真無法顯身倒也罷了,可要是以為如此就能避過那一位存在的侵襲,那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那位存在的法力一直在提升之中,若無人出來阻止,待其侵吞諸有,那麼遲早能攀升到令諸人躲無可躲的境界之中,想要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
何況就算此輩真能避過,等到那時,只餘你一人,外間一切乃至同道諸有都是不存,那麼與入得永寂之中又有什麼區別呢?
當然,也有可能是一些人尋不到造化之地,只能躲藏不出,等待機會,或者是被什麼牽絆住了,以至難以顯化。
要是後者還好說,要是前者,那麼此輩坐視那位道人一人出力,自己卻不敢出來,那無疑是目光短淺之舉。
張衍抬起頭來,往虛寂之中望去,現在雙方法力波盪起伏不定,恰恰說明戰局很是激烈,顯然那名道人得了他相助之後稍稍扳回了一點劣勢,看來應能夠支撐夠久,他在正式出外相助前,尚還有餘暇做一些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