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
而山海諸派之中,連真陽元尊也無有一個,更遑論煉神太上了,說不定等到他找尋到對抗造化寶蓮的方法時,連真陽之境都還沒人成就。
不過重點不是在這裡,現在他更能肯定,季莊的確很是重視此事,那不得追尋前人道法那一說更是十分值得玩味。
何為前人道法?
從大處講,氣道才是前人道法,力道也勉強可算,而法道則不在此列,因為這一脈路數只是道理上存在此等可能,成就者從道而行,不尊前人。
而從小處講,我若再造一門法門,但與前人之法全然不同,想必也是不在此列了,他感覺季莊名義之上是看他臉面退讓,實際上就是想在這裡面做文章。
他今次若不提此事,其自是想要如何擺弄便如何擺弄,根本不會來解釋這些。
不過關於那後人之路,他也同樣有一番想法。
念轉至此,他道:“那此事道友準備如何施為?”
季莊道人言道:“現世無數,生滅不定,我輩縱然超脫其上,可也難以處處兼顧,我當以造化寶蓮渡之,此中只需道友不做妨礙便好。”
張衍微微點頭,看得出來,這與遏制諸人修持是一個道理,要是其人做此事時有煉神大能與之作對,那麼就算可以做成,也會被牽扯到一部分力量,而其為避免這等事,所以才會這般好說話。
這是一個好訊息,說明只要有足夠力量牽扯住其人,是可以阻礙此事的。
季莊道人這時打一個稽首,道:“我這裡有一事,也需拜託道友。虛寂之中定有躲藏起來的造化寶靈,此輩或會與我對抗,若其四處躲避,或是意圖託庇入布須天中時,望道友能夠將之拒之門外。”
張衍淡聲道:“這等未明之事,言之過早,若屆時當真遇到,可再另行商議。”
季莊道人看他一眼,卻是沒有繼續糾纏此事,道:“今我與道友定規矩,來日若得利,當與道友同享,不過我知口說無憑……”他伸手一摘,自造化寶蓮之上摘下一片蓮瓣,往前渡送過來,“我以此為憑信,若不遵諾,此寶便難得完全了。”
張衍略一思索,什麼難得完全,他是根本不信的,季莊絕不會將這麼大的把柄送到他手裡,如此做不過為安他之心罷了,此物一定是有辦法收回去的。
想必其人自己心中明白,空口約定不過一紙空文,隨時是可以推翻的,所以以此物來讓他不作反悔。
等到將來事情一成,那定然不會再遵從這些了。
其實他同樣也不準備遵守此約,他不知道季莊究竟要做什麼,做成此事又需得多久,可定然不會有利於他。所以儘快要在其人成事之前找尋到能與之對抗的物事。而在此之前,可以暫時不動,於是一擺袖,就將那蓮瓣收入進來。
季莊道人見他收下此物,心中一定,他打個稽首,身軀便是消散不見,卻已是遁出莫名之地。
張衍卻沒有自神意之中退出,而是起意相召,把神常、簪元等人再度喚入進來,隨後便將季莊道人坐擁造化寶蓮一事告知諸人,末了他言:“以貧道看來,其實諸位也不必將此事看得太重,因為我若想要破局,那麼隨時可以翻臉動手,此中關鍵在於造化寶蓮,若無有對抗之物,那麼便與其人搏戰,也無必勝把握,可先設法找尋對抗之法,若得緣法,再與之一爭不遲,不知諸位道友是何意思?”
季莊道人說是會用造化寶蓮遏制住眾修上進之路,可其實對託庇在布須天的這些煉神修士來說,影響遠沒有那麼大。
不說渺不可測的三重上境,就算想攀升入二重境,都沒有那麼容易。就算是他,當初也是藉助了祖師偉力還有與那一位存在的鬥戰機緣方過此關門。
眾人若能輕易過去這一境關,早便踏過去了,也不會等到現在了。所以眼下就算斬斷機緣,實際與先前也沒有什麼差別。
所有人這時都是思索起來,沒想到季莊手中還有造化寶蓮這等東西。此寶究竟有何威能,現在誰人都不清楚,僅從季莊先前透露出來的些許手段來看,已是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定然還不是全部,在沒有搞清楚之前,貿然動手顯然是不合適的。
鑾方、秉空二人對視一眼,當先表明態度,道:“我等無有異議,無論是戰是和,都聽道友安排。”
他們看得很清楚,要是沒有張衍在前面頂著,季莊道人又豈會把他們放在眼裡?今朝也不可能這般來好好問詢了,只會直接將他們壓服,看曜漢等人而今模樣,就知遠沒有他們在布須天內那般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