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名雖沒有萬闕道人的道行,可在旦易相助之下,見得大道棋盤之爭,眼光格局也不在侷限於真陽層次了,他自也知曉僅僅清除一處現世的造化之靈道法是沒有用處的,可這裡不是沒有辦法,要知演教是擁有穿渡界門的,現在每多出一個造化之地,便會有一處界門生出,所以他想由此去到那些現世之中,要是一切如他所想,那麼就可以順帶將所有造化之靈道傳剿滅了。
但他試了下來,卻是發現,這些界門尋常修士往來無礙,但是到了他這個層次,便就難以輕易過去了。若是強行施為,似就會散去一部分力量,於自身也不無損傷。
可即便這樣,他甘願如此,與乙道人等人交代一聲,就起意往界門對面渡去。
張衍自落子之後,任得那劫力湧上身來,沒有再採取任何動作,只是在那裡一心推算,這時他心中一動,發現自己觸控到了一絲玄妙,知已是功成在即了。
他抬頭看向大道棋盤對面,因為斷開了與造化之靈間的牽連,所以他們對造化之靈此刻再沒有半分感應,也不知其人將會採取何種方法應對此局。
曜漢祖師似是猜出了他想法,便道:“道友,偉力對抗斬斷,我自也難知造化之靈到底作何打算,不過我有一法,可以徹照有無,一辨對面情形。”
張衍點首道:“道友儘管出手。”
曜漢祖師抬袖朝空一點,一道星光照耀下來,落於大道棋盤之上,霎時間,所有一切都被照亮,唯有被大道規序隔絕在他們偉力之外的造化之靈處,卻是顯露出了一片虛無。
張衍一挑眉,造化之靈似沒有任何反應,不過越是不動,越是說明其人有後手應付。
他曾是想過,是否擺出了一副不惜代價拖著造化之靈一同入寂的模樣出來,如此可逼得其人落子解脫,繼續消耗其身上道法。
不過細想下來,造化之靈恐怕是不會上當的,且他也不會如此做。
他求得是道,而非是寂。而當他站出來主持局面時,就不再是他自己一人之事了,此中還要兼顧同道之利,那些大德捨棄道法,寧可被造化之靈吞奪也要成全大局,那他自是不能有負所託。
且劫力背後道法很快就要到手,到時自是可以借用劫力之力堂堂正正壓迫其人,不必再兵行險招。
鴻翮、曜漢二人此時不言不動,在旁處等待著結果出現。
張衍又在端坐長久之後,目中幽光泛起,只是一抖衣袖,圍裹在身外的劫力俱是輕易退了下去。
此時此刻,他已是成功取拿到了這門道法,現在不但不需要再與劫力對抗,反而可以隨心所欲駕馭此物,用以對付敵手。
不但如此,沒有了劫力隔阻,他便可將自身偉力重新深入到造化精蘊之地內,將造化之靈偉力驅逐出去,並順帶煉合此處,而待得所有造化精蘊合併,此處也一樣可以取拿到手了。
不過他明白現在不能有所鬆懈,造化之靈還遠沒有到失去還手之力的時候,於是心意一轉,當即祭動劫力向著造化之靈壓去。
鴻翮、曜漢兩位祖師看著眼前這一幕,俱是精神一振,自上大道棋盤到如今,他們第一次看到了勝機出現。
劫力道法掌制在手,隨時可以隔絕造化之靈與諸有的牽連,若是稍候再加上造化精蘊之地,有這兩枚棋子握持在手,就算不用大道棋盤,憑藉眼前力量,就可與造化之靈正面一搏了,而有鑑於造化之靈偉力此刻正受得極大壓制,所以將之擊敗也是有極大可能的。
造化之靈這時並沒有落子於大道棋盤之上,而是身上靈光一長,頓有一股玄妙氣機出現,隨後與張衍這一邊的偉力再度牽連上了,那在劫力逼迫之下有些虛黯的身影再度凝實起來。
張衍目光微動,哪怕以他現在道行修為,在那氣機出來的一瞬間,也是生出了一股深遠莫測之感。
鴻翮祖師目光銳利了起來,言道:“此是造化之氣。”
曜漢祖師皺眉道:“其人當是掌握了一部分造化之氣,以此牽連我等偉力,想不到此僚已能運使此氣,也不知是吞奪了幾位同道之後才有此變化,還是早前就得有一部分。”
說到這裡,他搖頭一笑,道:“難怪此僚一直不動,原來是有恃無恐,倒是反算了我等一手。”
當初太冥祖師駕馭造化之氣合諸大德之力,方才鎮壓了造化之靈一部分力量,這裡面也有他們二人的氣機在,造化之靈等若藉此,又重新與他們牽連上了,如此只要他們兩人不被逐入永寂,那麼造化之靈同樣也不會陷入進去。
鴻翮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