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天之主持有,若是能從其人處得來寶蓮氣機,那麼力道最後一點缺失也就能夠補全了。
完整的力道之身不僅僅是單純力量之上的增進,也代表著他多執掌了大道一部,實力的提升是難以估量的。
而且從目前看來,不論是造化之地還是造化性靈背後大道,都必須讓諸有維持存在,可是同樣,諸有在大德偉力之下也是極為脆弱的。
尋常偉力他們可以抵擋,可似上次造化之靈正身到來,要是其執意毀去諸有,他也不見得能維護得住。
這樣就顯得剩下的那一朵寶蓮極為重要了。
此物不但可以助他將力道之法完善,若他當真得了這部大道,寶蓮之用就完全可以被他所取代,就算諸有被毀,他也可以以一己之力將之重新開闢,這樣下來在與造化之靈正身的爭鬥中就少了一分顧忌了。
就在思量之時,他已是一意入至了那處渾天之中。
雖然在此之前他也不難入到此間,但他可以感覺出來,自己若強行做得此事,那麼這裡必會因此而崩散,最後勢必什麼也無法見到,而現在,他卻是能夠在不造成這等結果的情形下進入這裡。
而到了此間,只要接觸到渾天之主少許偉力,他就能將對方給還化出來,可就在他準備如此做時,卻有一個虛虛渺渺的聲音傳來,道:“道友,我與你本是互不相擾,又何必尋來?”
張衍兩袖垂身,飄動不已,口中道:“我來此只為問得一事。”
那聲音道:“何事?”
張衍抬首言道:“想求取道友手中造化寶蓮一用。”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是言道:“我手中無有造化寶蓮,或說曾經有過,後來卻是被我棄了。”
張衍略一思索,道:“可是為了自身道法之故?”
那聲音道:“正是,為道法計,需得這般,棄絕之後,我若再去召引此物,只會壞我純法。”
張衍道:“那道友可知此物後來落在哪裡?”
那聲音道:“道友若欲求我拋卻的那朵寶蓮,怕是無可能尋到了,此物當已是落在造化之靈正身手中。”
張衍目光微閃一下,這個結果其實他也曾想到過,他人能想到十二朵寶蓮聚合便能重闢諸有,造化之靈不會想不到,那麼其人只要取去其中一朵,自就可破此局面了。
那聲音道:“道友找尋此物,是要為了對付造化之靈麼?”
張衍點首道:“確然如此。”
那聲音道:“如今造化之靈被困劫力之內,乃是諸位同道與其之博弈,最後終局現在還不好言,可兩方各有排布,不容外力介入,道友不若先在旁坐觀,若貿然插手進去,怕是會受兩邊排擠,而對於諸位同道而言,這也不是刻意針對道友,只是為穩固自身佈置,不得不為,道友可是明白麼?”
張衍雙目微眯,在造化之靈被封堵回去的一剎那間,他看到了許多東西,其中有些意思甚至模糊,表面看去,似乎也是如同這一位所言,要他先不必急著入局。
他知道,諸大德當初賦予造化之精靈性,肯定也有想過,萬一出了意外之後當是如何收場,而他此刻力量或許已是足以左右局面了,恐怕是有人唯恐這裡多了額外變數,故藉此人之言告知自己。
那聲音見他不言,又道:“道友需明,無論何人,憑一己之力,都難撼動整盤棋局,道友何必再去費此心思呢?只要在關鍵時刻能出得一分力便好。”
張衍淡聲道:“依照道友而言,身在此中,莫非只能隨波逐流不成?”
那聲音道:“隨波逐流不好麼?一人之力,縱有心改天換地,可也難違眾意。”
張衍道:“何為眾?何為己?諸天大德是眾,還是諸世生靈是眾?”
那聲音道:“諸世生靈?道友是言性靈之道麼?”
張衍淡然不言。
那聲音以為他是預設,便道:“性靈之道的確是我等缺失之法,道友能佔得先機確為好事,可便是能獨佔此道,也難以撼動大勢,這大勢便是諸位大德與造化之靈相互之爭局,落在局中,便需順此而行,逆者必被逐棄。”
張衍淡笑一下,沒再與他多言,一蕩衣袖,便自這處渾天之中走了出來,意識一轉,重落清寰宮中。
他思索了一下,雖然對方言語與諸位大德所傳看去是同一種意思,可他明白,同一件事用不同說法道出,往往就可得出不同結論。
對於這等事背後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他自有自家的認知和判斷,並不會被對方言語輕易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