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與諸位大德在那囚界之主被吞奪之後,並沒有再急著落子,而是看造化之靈下一步如何選擇。
也不知其人究竟是對諸有之內的變化置之不理,還是以其他手段反制。
不管如何,其當不會採取正面阻止的辦法,就算造化之靈手中道法不少,也不會這麼隨意消耗,要只是為了不被分出部分力量,那並不值得這麼做。
更有可能的是,其會設法鼓動成就煉神的那人去尋覓大德之道,這裡不需要動用任何道法,只要拿出造化寶蓮便可促成,而這也是同樣他所期望看到的。
事實上,他這一落子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此物。
只是造化之靈同樣也是大道棋盤上的執子之人,在其人道法沒有用盡之前,是沒有辦法直接對其人如何的。
假設那一朵造化寶蓮被藏於其神意之中,那麼就無法接取拿過來,可此物若被送渡入他人神意之中,那麼只需捨得落子,就可將之奪來。
這最後一朵寶蓮一旦落入他手中,力道背後道法立即可以補全,此道一成,對實力的提升絕非一點半點。
在等待之中,察覺到一名方才走出現世的造化之靈碎片化身驟然消失,立刻可以確定,其人一定是得到正身送渡的造化寶蓮,踏入大道長河之中了。
他見機會已然出現,正想將手中一枚執子落入大道棋盤時,卻又有一股氣機到來,他心思一轉,接納其入得神意之中,這一回來人,卻是那魔藏之主。
其人到來之後,打一個稽首,道:“道友取拿寶蓮氣機,造化之靈看不出緣由,他人也看不出目的為何,可我卻是清楚的,你當是在找尋那最後一朵寶蓮,以使自身力道完全。”
張衍也未作隱瞞,坦然道:“正是如此。”
魔藏主人言道:“既然這般,這第三子當由我來落,而道友顯為主持大勢之人,手中道法當儘可能少使,以應不測。”
張衍心下一思,由於那一線天機變數,很難知道這棋局到最後會是如何,所以從整個大局上來說,由其人出手的確比他自己落子更為合適,便頜首道:“當如道友之言。”
魔藏之主與他說定,卻沒有立刻退走,而是道:“在我離去之前,這裡還有一事要告知道友。”
張衍神情微肅,道:“道友請言。”
魔藏之主言道:“當初造化之精破碎之後,曾化為三物,除了造化之靈、造化之地外,其實還有一物,那便是造化之氣,此氣有何玄妙,我現下難以言述,造化之靈在現出之後,便立刻全力吞奪我輩,而這一縷氣機便為一位道友所得,並藉助此物,以其自身偉力為引,鎮壓住了造化之靈的一部分力量。”
張衍目光微閃,道:“原來還有此物存在。”
難怪在他看到造化之精破碎的景象時,有許多地方還是有所缺裂的,想來就是被造化之氣掩蓋了去,不過此物沒有散落在諸有之中,對萬事萬物也不曾造成太大影響,反而被諸位大德拿來對付其人,這隻能說是萬幸了。
只是他也知道,事情當也沒有這般簡單,便問道:“此氣能壓制造化之靈多久?”
魔藏之主搖頭道:“對此氣我與諸位同道都是知之甚少,也不知道能鎮壓此僚到何時,但若能在此之前贏得此局,那是最好不過,可萬一不妥,到時仍需有人站出來抵擋其人。”
言至此處,他抬頭看來,“而我助道友將造化寶蓮取來,力道之法當就可完全了,氣、力雙法合一,絕非只是掌握了兩門道法這般簡單。”
張衍微微點首,力道之法他修煉了這般長久,自是能看出來,這門道法實際上就是附於造化寶蓮之上的。
他以前曾認為,造化寶蓮也是從造化之精中誕生出來的,其實並不是如此,而是在造化之精未曾破碎時就已存在了,乃是大道之下可以相提並論的兩物。
氣道一途可以說皆是由造化之精而來,但是力道一途卻是至今尚無人得到。
他猜測,這很可能本該是由妖魔等異類最終所能取到的道法,只是人道在先,使得氣道先行罷了。假設任憑諸有自行,而不是去橫加干涉的話,那麼下來很可能就會有妖魔異類來摘取此道。
這非是無有根據的,只從布須天來說,待得人道三紀曆過去,下來或許就是妖魔得勢了,此輩若能得到玄石,進入真陽層次,下來再有機緣超脫現世的話,那麼就有可能成就一位力道大德。
魔藏之主應該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想從這裡得到這一門道法,用以抗衡造化之靈,只是其人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