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法扭轉的程度,要真到了那等地步,恐怕就無以抗衡了。
正在轉念之間,造化之靈的第三子卻是已然落下了。
這一剎那間,諸位大德與張衍都見到,原本深藏於虛無一面的無數現世,現在全數顯露了出來。
張衍目光微凝,立時猜到了這一步目的之所在。
在那原初一點之上,可以延伸出無數類似且又不同的現世來。以一名未曾成道的造化性靈為例,其人在無數現世之中可以有無數個自己,而這無數個自己其實都是造化性靈,這裡沒有誰主誰次的區別。
唯有一點不同,就是那些依附於造化之地的現世卻是唯一的,也即是說,那些相類現世在不停消亡誕生的輪轉之中,唯有這一處現世乃是長久存在的。
所以大德想要獲取缺失之道,通常都是從這些個現世下手,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並非其餘現世無法找尋,而是投入其餘現世之中,除非他偉力支撐起此處,否則此等所在對他而言只是一瞬即逝。
而且以他偉力進入這等所在,那很可能就是他自身道法居於上風了,道法衝突之下,那缺失之道很可能就不再現出了,此是吃力不討好之事。
但造化這靈這一手,卻是令所有現世都是自底下浮到了表面之上,其目的並非是令其可長存下去,而是要把無數類同現世殺去,並令其歸同為一,這樣只需在一個現世之內做文章,就可從中取拿大道。
雖然張衍現在在此道之上佔得先機,餘者無法與他相比,但造化之靈下一步若是以道法來推動,那很可能被其得到缺失之道。
表面看來,以四門道法換取一門道法,以四子換一子是不智的,可要是被其成功,大道運轉必是偏向於其人,而大德這一方還失去了一門道法,少得一子,關鍵是什麼都沒有做,這等若就是將大道棋盤讓了出去。
手中有子卻無法落到棋盤之上,這與無有又有什麼區別?
張衍透過氣機牽連,能知諸位大德自有應對之法,只是想法不一,有人甚至提出,直接將這些生靈消奪了去。
沒了這些造化性靈,那麼任憑造化之靈有多大力量,自就無法奪取此道。
造化性靈乃是依附於道法的存在,站在諸位大德的高度往下看來,哪怕具被滅殺,也是轉入了代表了大道無有的那一面,並不是真正不在了,在需要之時,仍可以再轉了出來。
但是為了阻止造化之靈,這裡就需要用道法壓制了,可造化之靈也同樣以道法回應的話,如何應對先是不提,至少他們在大道棋盤之上也是落得一子,阻止了大道運轉繼續向其人那處偏斜了。
他對此卻不甚認同,此舉相對來說是跟著對方的路數走了,這裡必須要尋到一個破局之法爭取主動。
他方才已是看到,這裡實際上是有一個可以做文章的地方的。
造化之靈無外乎是將諸世收聚為一世,可如何收聚,收聚之後裡間造化性靈又是如何,這一切卻非其所能決定的。
假設現下現世之中有一名造化性靈成道,那麼其人所得,必然是那缺失之道,若他能擇選一人成就大德,再令其把道法交託了出來,那自是可以得來這門道法。
當然這只是大略,他之籌謀並不是這麼簡單的,還令有後手埋藏其中。
只是若要落子,他此刻有三子在手,大可以一力施為,不過既是與諸位大德站於同一陣中,又在一個棋盤之上,那自是要顧應大局。
這裡好處是若得他人贊同,那他完全可以借得他人之力行事,而未必要用得自身道法。
而壞處亦有,若此提議被否,或是被諸位大德認為不妥當,便很可能動搖這些大德對他的信心。
要知到現在為止,諸大德都只是預設了他為執子之人,可卻並沒有完全承認他便是那可做最後寄託之人。
所以他之所為,必須要足以讓人信服。
他把意念一轉,順著氣機傳遞,將自己大致想法告知在座大德。
他本以為諸位大德會思量一番,然而其中一位在知曉這些後,卻是毫不猶豫伸手一指,將自己所持道法送入大道棋盤之中。
張衍微微訝異,這出手之人雖坐於霞光清氣之中,難見面目,可憑氣機不難辨出,其人正是陵幽祖師。
一直以來,這一位行事都是詭秘莫測,難以捉摸,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位祖師第一個站了出來支援他之建言。
要知其人這一動,就等若杜絕了所有爭論,在座所有大德不管情願與否,為了大局考量,都不得不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