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友說笑了,我後來細思之,此法確實太過欠缺考量,還是另行他法為好。”
季莊道:“道友又有什麼主意?”
相覺道:“我等無時無刻不在接引自身法力,如此做盡管是為了自家能早些恢復本來,可無意之中,卻是在與被困在劫力之中的諸位同道爭搶,這般極可能使得歸來同道法力不全,那又如何能夠對抗那玄元道人?”
說到這裡,他語聲加重幾分,“莫如你我皆是放棄此舉,轉而接引一位功行在我二人之上的同道歸來,若得成功,其人為尋道法,一定主動會出面對抗那玄元道人,那時我等便有轉挪之餘地了。”
季莊沉思片刻,道:“看來道友是早有打算了,那麼道友準備召引何人?”
相覺笑了笑,便說出了一個道名。
季莊聽到此名,神情一凜,他看了季莊一眼,“這位麼……”他低頭沉吟,半晌才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桓深界天,某處荒山之上。
卓青青聽得年輕修士的解釋,心中一陣氣急,忍不住要想罵人。
她哪知道對方口中所的妖蟲和自己所理解的壓根是兩回事?不過現在情勢危急,她也沒心思也沒力氣再去追究這些了。
她喘了幾聲,道:“道友既是知曉妾身中了何等手段,那可能解開妾身身上的積合神光?”
年輕修士表情十分輕鬆,仍然很是痛快道:“舉手之勞。”
他起袖一拂,卓青青身上盪漾起一道虛浮不定的氣光,隨之向四下散溢,很快不見。
卓青青只覺心頭之上的壓力頓去,但是試著轉動法力,卻是一驚,發現體內空空蕩蕩,法力消失一空,原本用丹藥提聚起來的幾縷也是無影無蹤了,不由急道:“妾身的法力為何不見了?”
年輕修士挺胸言道:“哦,積合神光混雜在法力之內,外人若要驅逐,如沒有還真觀秘傳法門,那就只能消殺法力,就能順帶將此光解去,你放心,現在身體裡一點積合神光都沒有了。”
卓青青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一陣天旋地轉,倒在榻上,氣苦道:“你,你,你好……”
年輕修士沉吟了一下,道:“嗯,你好?”
卓青青這時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可是情緒激烈波動之後,她逐漸冷靜了下來。
這事其實怨不了對面這一位,其人與自己素昧平生,又為何要平白無故相助自己?能出手便就不錯了,自己再去怪罪那實在沒有道理。
至少對方沒什麼惡意,而且也不貪求她什麼,不然哪還用得著對他如此客氣?頂多是好心幫錯了忙。
她嘆了一聲,看來天意如此了,她伸出手去,愛憐地撫了小兒臉頰一下,對著年輕修士乞求道:“道友能否幫妾身一次,將妾身這孩兒帶走?妾身這車駕之中所有物事都可任由道友取走。”
年輕修士唔了一聲,走上前去,將那嬰孩從她懷裡接了過來,問那小兒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兒用稚嫩聲音回道:“我叫卓遇。”
卓青青似不忍看著自家孩兒被帶走,強行忍住不捨,閉上了雙眼。
可是等了一會兒,卻未聽見有什麼動靜,睜眼一看,卻見那年輕修士正緊緊盯著卓遇,一瞬不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一驚,心中忐忑起來,暗忖道:“莫非此人發現了我這孩兒身上有異?”
她怕這位真的發現什麼,口中催促道:“道友快些取了東西離開吧,有一個仇家在後追妾身,隨時可能會來,稍候恐就不及離去了……”
年輕修士沒有回答,其神情一片嚴肅,目光仍是盯著卓遇,看去好像是在思考一樁生死攸關的大事。
卓青青心下更是不安,等了一會兒,她實在忍不住了,顫聲問道:“道友可有什麼事,或可幫助參詳?”
年輕修士沉聲道:“我要給他改個名。”
卓青青一陣愕然,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雖然事情不是她想得那樣,可她不禁懷疑,自己把這孩兒交給其人是否實個錯誤?
只是這時候已是沒有更多選擇了,因為危機卻是實實在在近在眼前,她再次急著催促道:“道友快走吧,妾身確然不是說笑,那人若來,我等都……”
就在這時,聽得遠空轟隆一聲,卓青青面色一白,她轉頭看去,便見天中一道遁光落下,隨著氣光開散,劉院主自裡走了出來,她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絕望情緒,渾身無力癱倒。
劉院主追到這裡,見得卓青青身旁竟是站著一名年輕修士,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