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光逃離。
如同劉院主猜測的那樣,她的確不敢出去揭發其人,因為這樣一來,懷中這小兒必將暴露。
她能感覺到這小兒現在與自己血脈相連,氣息相通,要是報了上去,那麼自己恐怕也一樣要受到牽連,況且她也不願意這麼做。
反而她若是不言,除了劉院主,誰都不會來多加關注。
躲避一個人,可比躲避所有修道人容易多了。
她決定離開此界,劉院主作為分院院主,不可能長時間離開自己守禦的分壇,這樣就能避過其人追蹤了。
這一下定決心,她便立刻往一處界門趕去。
半路上她十分擔憂,劉院主很可能會猜到她的目的,雖然對方無法判斷出她到底會走哪一個界門,可憑著其與演教的交情,只需一封飛書恐怕就能令人把她攔下。
不過她是多慮了,演教做事,從來都是按照規矩來的,並有嚴厲規定,除非總壇上命,否則絕不會講人情臉面,故是此回她十分順利的透過界門,往另一方天地去了。
她離開後不過半個時辰,劉院主就循著氣機來至此間,其人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他也能猜到卓青青多半是會想辦法離開的。
界門雖是掌握在演教手中,可他若是真想要攔阻也是有辦法的。
譬如直接以妖魔冒充修道人的名義,讓演教所有界門拒絕修士穿渡。
只是這樣做動靜太大,很容易暴露他的目的。要知道卓青青拿到那嬰孩玉石的時候,當時還是有不少人見得的,有心人可能會因此聯想到此事。
最重要的是,卓青青前一次在危急時刻能挪移遁走,這一次說不定也能如此,那下來局面便不好收拾了。
那還不如任得其人先離開這處界天,隨後他再找了上去,那行事就無需這般束手束腳了。
身為還真觀分院院主,他的確無法擅離職守,但是也沒人不准他卸任。
他在這個位置上待了近三百載,功勞早是積攢足夠,已是可以交託諸般事宜,轉回山海上宗述職,而在這期間,他有足夠時間來完成自己欲為之事。
他考慮了一下,卓青青那裡可先放一放,當時他做下的手腳可不止那符籙,其人是絕對逃不出他手心的。
冷笑幾聲後,他縱起遁光,往分院轉回。
卓青青成功渡過界門之後,生怕被劉院主追上,卻是不敢停留下來,連續渡過多個界天,最後來到一方偏僻天地之中。
在此她改了名姓,取名黎懷星,設法加入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宗派,以她元嬰境的修為,哪怕在大派之中,亦可享得長老身份,在此更是備受禮遇,十幾年下來,也算站穩了腳跟。
可是那赤光所化嬰孩,也不知何故,卻是一直沒有長大,好在其智慧卻是如同尋常小兒一般成長著,這是唯一讓她覺得欣慰之事。
為了方便照拂,也為了遮掩自己,便就請人打造了一個飛天車駕,以飛遁往來各處,並不將這小兒顯露人前,故她這些年來雖也收了幾名弟子,可皆是不知她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小兒。
這一日,卓青青乘動車駕,帶著幾名弟子出巡,來至此方地陸最高山峰不回峰上,看著夜空之中星河璀璨,不由感慨言道:“我等腳下無邊廣陸,實則不過是一顆地星罷了,而在虛空之中,更有無數類似地星盤踞於外,唯有修得上乘道法,方能離開腳下地陸,遨遊星宇,見識到更多天地。”
她這些話表面上是為了開拓弟子眼界格局,可又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每每眺望無盡虛空,她都是感覺自身之渺小,而若是能修至洞天之境,那麼任意一處界天都可去得,也就不必畏懼劉院主了。
這時有個聲音忽然響起道:“卓道友還是想著去往他界麼?也是,自你得了那物之後,進境一日千里,說不得再有個幾百載便可入到那般境地了。”
有弟子呵道:“什麼人在那裡!”
卓青青心下一緊,勉強維持神情不變,以平靜語氣道:“道友終是尋來了。”
劉院主道:“哦?看來道友早知我會尋到此處了?”
卓青青對那些弟子言道:“這是我一位故友,我與他還有一些舊事需了,你等先回去好了。”
這些弟子也能看出,這兩人之間似敵非友,不過他們也明白,自己在此不但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只會礙事,故是遵令退下。
劉院主瞥了一眼,卻是沒有阻攔,這幾名弟子他還沒放在眼裡,至於拿這些弟子做威脅,那更說笑了,卓青青根本不可能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