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壺出了大殿,在法符指引之下來到一處海崖底下,看守之人道:“護法,這兩人關在不同地界,可要弟子去把另一人鎖來此處?”
孟壺道聲了好,就往崖上來,片刻後,就到了崖頂。
這裡四周被一圈禁制所圍困,一個小童站在圈內,看去明明只是小小年紀,卻是一臉傲然,學著大人一般負手立在那裡,問道:“你是何人?”
孟壺摸了摸下巴,道:“嗯,說來我應該是你失散許久的兄長。”
小童抬起下巴,不屑道:“胡說,我乃天生地長,造化生成,哪有你這等兄長?”
孟壺道:“巧了,我也是天生地長,造化生成。”
“我生來不凡,資質高絕!”
“我也是生來不凡,資質高絕。”
“我觀理便明,無有不通,修行從無礙難。”
“我同樣是觀理便明,無有不通,修行從無礙難!”孟壺瞄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我這般相似,還敢昧著良心說我不是你兄長?
小童漲紅了臉,大喊道:“我們不一樣!”
孟壺想了想,十分贊同道:“對,我們不一樣。”
他可不會被人輕易蠱惑,動搖心境,這小童與他確實差遠了,不過他也能理解,如自己這般人世上的確不多了。
小童氣呼呼道:“說不是就不是,若不是演教束縛了我,使我天性難以數張,我成就當比現下多出十倍不止!哪會與你相似!”
孟壺搖頭道:“不對,非是演教束縛了你,而是演教救了你的性命。”
小童惱道:“又是胡言亂語,我雖自小被演教尋來,可託世父母仍在,明明我五歲之前就能修道,卻到我五歲之後方才教授我道法,這又如何算救了我?”
孟壺慢悠悠道:“我輩造化之靈生來便是修道種子,若不能為人所用,造福世間,那亦不能令你成害,如今在我演教照拂之下,不至於成為禍害,反而平安修持,看似演教是拘束了你,可你仔細想想,這是否是救了你性命?”
小童被他這麼一說,覺得好像是有幾分道理,可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疑聲道:“是這樣麼?”
孟壺走上前幾步,嘆道:“我不做你兄長也是可以,就讓你一回,就做你義父算了。”
小童一怔道:“義父?”
孟壺滿意點頭,上前摸了摸他腦袋,道:“乖。”
小童小臉之上滿是憤怒,一把將他手撥走,退後道:“妄想!我便是一頭撞死在這裡,也不會來認你做義父!”
這個時候,那弟子帶了一人走上來,對著孟壺一禮,道:“護法,人已是帶來了。”
孟壺望去,便見那人乃是一名年輕修士,麵皮白淨,看去倒也溫文爾雅,然而眼神陰鷙,看人時微微低頭,似在暗中窺望,他似察覺到了孟壺目光,也是上來一揖,道:“這位便是孟護法了吧?”
孟壺奇道:“你認得我?”
那年輕修士笑道:“孟護法身份雖然他人不知,可在心界之中卻早有人告知於我,我本以為你我當是一路人,卻沒想到今日孟護法卻是來當說客,說來在孟護法之前,有五個設法勸說我之人,可都辯不過我。”
他昂起胸來,“似我輩造化之靈轉生,奪天地造化,未來成就無可限量,將來問得大道亦是易如反掌,而在演教之中,為奴為僕,再了得也不過一打手耳,又何談超脫,又何談逍遙?”
那小童聽得雙目放光,連連點頭。
孟壺認真道:“教中授你道術,傳你本事,教你如何做人,你莫非都忘了不成?”
年輕修士嗤了一聲,道:“少了他們,我自己莫非修不成道麼?看天地,辨日月,識經緯,察陰陽,處處可以尋道,演教把我等找了過來,不外是忌憚我等,好就近監看罷了,出了這樊籠,我輩方可一展所長。”
孟壺嘆道:“沒救了啊。”
他拿出那兩張符籙,對著其中一張輕輕吹了口氣,那年輕修士倏地瞪大了雙目,隨即身軀之上有裂痕蔓延出來,他望了自己幾眼,只是退後了幾步,便嘩啦一聲散成了滿地碎晶,幾個呼吸之後,化作了一地漆黑粉末。
孟壺甩了甩手,將手中符籙灰燼散去,隨後似想起什麼,偏頭看向小童,捏著另一張符籙晃了晃,道:“你怎麼說?”
“義父!”
小童俯下身來,恭恭敬敬一個頭叩下來,道:“兒子拜見義父。”
第一百七十九章 觀法截氣化劍衣
張衍在氣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