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需交由你做,若得功成,則大護法一位非你莫屬。”
不等孟壺接話,他動作迅速地從袖中拿出一封符令,“而今諸派與我演教之間頗不和睦,這數十載以來,我與此輩衝突尤多,更有不少弟子受得損傷,我需你去設法調解此事,若是能成功化解,我此前允諾便當兌現,事不宜遲,你這便啟程吧,我會關照各處法壇,儘量給予你方便。”
將孟壺打發走後,他不知為何,渾身有一陣輕鬆之感,面上也浮出了一絲笑意。
他心裡很明白,演教與外宗的矛盾非是一日兩日的積累了,這等事是根子上的利益衝突,其實是解決不了的,不過他也沒指望孟壺能夠辦成,只要將其暫時打發走就可以了。
而且這般一來,大護法一職也不可能落到孟壺身上了,否則他就算回了總壇,恐怕每日都會膽戰心驚,生怕被其所牽連。
赫義方離開府殿之後,便沉著臉來至分壇偏殿,遞過一枚牌符,對看守之人言道:“我奉袁長老之命行事,現需借觀天儀一用,還望通融。”
觀天儀在演教之中也只有兩座,一座在總壇,一座便放在這裡,能以檢視一界靈機之變動。
只是因為當年祭煉之時有些許瑕疵留下,此物每次開啟,都會耗去不少寶材,所以若沒有上諭,通常是不予動用的。
儘管這次他是持令而來,看守之人仍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冷聲道:“只准使用半個時辰。”
平日裡赫義方不會計較外人臉色,因為在他看來,除了自己之外,餘者皆是碌碌,可不知為何,現在一聽此言,心頭卻是直冒火。
他心中暗暗轉著念頭,等自己任了大護法之位,第一個要做之事就是大刀闊斧撤下一批人,使得上下令行暢通無礙,免得如現在這般,整個分壇看似龐大,實則各方執事各有效忠之人,無法力往一處使。
等到看守之人開了殿門,他走入裡間,便見那觀天儀如半球一般倒扣在一四方木盤之上,此取天圓地方之喻。
他走至近前,拂袖一揮,霎時間,面前升起無數山水圖形,裡面氣機也是如流水波瀾一般盡顯於眼前。
因為法力不足,整個昆始洲陸他現在無力盡覽,可要是天外異靈入界之後落在極遙之處,那麼其未必能順利到得人道佔下的疆域之內,所以他只要就近察看便好。
他目光盯在上面,由內而外,逐漸向遠處遊移,許久之後,他忽然咦了一聲,某一處似有劇烈異動,那裡分明有修士穿渡界天留下的痕跡,只是具體如何,尚無法分辨清楚。
他忖道:“這不定就是那異靈穿渡進來的地界,距離人道疆域雖有一段距離,可卻也不遠,我當過去察看一番。”
那裡雖是偏遠,妖邪凶怪也是層出不窮,可他身上有袁長老所贈的護身法符,倒是不怕遇得什麼危險,於是拿令符調來一駕大法舟,就出了分壇,往那處行去了。
而此時另一邊,數頭大妖屍身倒伏在地,氣息俱無。
演教分壇大護法端誠站在半空之中,負袖看著被自己救下的修士道:“你是哪一派弟子?為何出現在此處?”
姚參北驚魂未定,數頭大妖襲來,他本以為自己必是命喪於此,幸好這些大妖將彼此視作威脅,把他扔在了一邊,先是互相爭鬥了起來,這才給了他一線喘息機會。
可待此輩分出勝負,他也一樣是逃不過的,好在他氣數未盡,端誠本在左近斬殺妖物,察覺到這裡氣機有異常變動,故是趕了過來,將這些凶怪或殺或驅,使得他保全了性命。
姚參北定了定神,行了一禮,道:“散修姚瞻,為尋一枚異果,不慎入得荒陸深處,多謝這位前輩相援。”
端誠看他一眼,見其不過元嬰修為,便也懶得去耗費法力去觀望其人過去,直接問道:“你雖有收斂氣機之能,可憑你一人之力,卻到不了此處,當有人與你同行,此輩而今何在?”
姚參北嘆道:“前輩目光如炬,本來路遇一位道友與我同行,怎奈他見深入荒陸,周圍妖魔無法對付,其便一人遁破天宇,去往他處了。”
端誠道:“原是這般,不過他把你一人留在此處,實是不該。”
姚參北故作遲疑道:“這……只是過去之事,就不提他名姓了吧,不定日後還有再見之時。”
端誠看他一眼,道:“此事隨你,既然半道撞見了,那你跟著端某走,待出了這片界域,隨你去得何處。”
姚參北趕忙稱謝一聲。
端誠放出一駕法舟,起法力將其攝拿上來,隨後轉挪遁走。不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