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萬無一失,早前考慮的對手乃是大德,縱然彼此爭逐,可還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造化之靈可是不同,其若執著求道,那大德便是其補全自身道法的資糧。
大德偉力高下,通常是看誰人在打破大道界限之後行走更遠,這一點他不敢說凌駕於所有大德之上,但也定然是屬於最為頂尖的那一批,況且他是氣力雙身相合,鬥戰之時,能真正發揮出來的實力更是強橫。
大德雖有造化寶蓮,可這畢竟是身外之物,始終與自身隔了一層,註定無法相融相合,若是大德歸寂,那其手中寶蓮可以被任何一位同輩奪去。
不過大德在成就後,若在證道之時未曾走得太遠,那歸來諸有後仍可繼續參修道理,提升法力,設法補回虧失。
只是這裡提升就較為緩慢了,因為你自行參悟,終究不如打破大道之限後看得分明,哪怕成就之後一直沒有長進也是有可能的。
而張衍卻是不同,他佔住了布須天這個最大的造化精蘊凝聚之地,隨著演教傳道越來越是廣泛,諸多造化性靈都是崇信演教,也使得這缺失的部分逐漸被彌補起來。這在長遠來看,必然能推動自身對大道之領悟,只是放在眼下,對他幫助也是有限,反而尋到更多造化之地卻更是有用。
不過拋開這些不提,他心中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力道之身推至真正圓滿的地步,而不是單單作為氣道之身的寄託。
以前他便有這個想法,只那時道行稍顯不足,可在成就大德之後,觀得諸多大道之秘,卻是覺得,此路未必就走不通。
第一百六十九章 當用蓮臺築完身
諸有之中,凡是修煉到頂層的修道人,想要實力更進一步,必須向道而行,如氣道之法,修煉到煉神三重,便是開啟大道之限。
張衍便是祭煉太一金珠,也是同樣需得如此做,方能化“金”為“神”,不過這不是說唯有這一條路,只是他以氣道功成大德,所以這般施為最為方便趁手而已。
他也是考慮過是否可以用力道之身破開大道束縛,但是推算下來,卻發現不是這麼簡單的。
雖然走到大道源頭,任何法門都是殊途同歸,可力道與畢竟氣道不同,是截然不同的另一條路,那不是簡單開啟大道之限就可成就圓滿的了。
原來的《明道參神契》現在他面前無有什麼秘密可言,若他願意,自己也可以造出一篇相同的法門來。
原本參神契雖列九重之法,看去最後一重能夠直通大道,可實際上這是不可能的,不過他以為那第九重境也未必見得不存在,這應該是連通魔主那一步,若是自己當真去練了,那最後恐怕會失去自我,並化作那位魔主歸來的定世之基。
從功法脈絡上可以看出來,立造參神契的魔主初衷並非是為了以力求道,單純是為自己歸來打造的軀殼,而因為力道之身不是其自己身軀,想要融合也無可能,所以其當真謀算成功的話,等到歸來那一日,那定然是會將之拋棄的。
不過他卻不同,力道之身本來便是自家身軀,氣、力雙身是當真有可能融匯到一處的,哪怕現在力道之身不曾完滿,也已經給他帶來莫大好處了。
只是不走大道之限,那隻能另求他法了。
他思索了一下,力道之身是以布須天陰面偉力凝聚,深沉內斂,根基牢牢扎於世中,也正是因為如此,其才能代替造化寶蓮成為定世之基。
念及此處,一點靈光從心中亮起。
造化寶蓮!
他目中神光微閃,或許力道之路就要落在此物之上了。
縱觀過往力道之路,無不是吞奪外物而煉己身,七重之前殺妖煉魔,以伏魔簡化合濁陰,成就真陽之際,打破赤陸,貫通正反天地,取拿莫名之物,待功成煉神,見得布須天陰面偉力之後,便以凝聚定世之軀。
那魔藏主人應該只把參神契之法排布到了利用布須天陰面偉力那一步,至於再往下去,因其非是以此求道,也不會去費心思推演了。
故他以為,想要力道之身完滿,應該不僅僅是依靠布須天陰面偉力,還需得抱擁他物,縱觀諸有之中,除了造化之地,那便是造化寶蓮了。
造化寶蓮此物,儘管層次不低,更能寄託大德偉力,存駐傾覆諸有之劫力,可本身力量卻是可以分合散聚,併為人所用的,若是能將寶蓮之力煉入力道之身中,或便可得此成就。
有了方向之後,他便於心中演算了一番,卻發現這裡卻有不少阻礙。
若說造化之地在於不壞,那麼造化寶蓮就在於不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