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塗明月拿著黃髏的頭骨找到了張孝恆:“公子,你……你沒事吧?是奴家來晚了。”
張孝恆坐在李清晨身邊,沉默地看著老人,任由太陽的雨落在山上,聽到有人叫他,他回過神來:“是你?明月族長?第一次聽你自稱奴家,堂堂族長,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哦……下雨了?”
張孝恆抬起頭來,迎著雨點,看見了太陽:“哦,原來是出太陽了,天晴了。”
“……”塗明月聽著他的胡話,也抬頭看了看這場太陽雨,搖搖頭:“在公子面前,我永遠是奴家。”
張孝恆搖搖頭,笑得很乾澀:“常聽人說雨過天晴,現在分明已經天晴了,但這雨卻還沒過……還有人說,雨是淚水做的,因為有人哭了,所以就會下雨……這可奇了怪了,我沒哭啊,我沒哭啊,我真的沒哭啊……”說沒哭,兩行熱淚已經順流而下,迅速佔領了整張臉龐,張孝恆還是哭出來了,他告訴自己,前世今生加起來四十好幾的人了,哭什麼呢?沒見過生離死別怎麼的?張孝恆,你要勇敢一點。
然而,忍不住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的不光是淚水,還有聲音,還有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有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張孝恆將腦袋側往一邊,用一隻手撐著,好好地哭了一場。
“……”塗明月說不出話來,她絞盡腦汁,卻只能呆呆看著。
只難過了一陣子,張孝恆自己緩過來了,他擦了擦臉:“明月族長,那黃髏是被你了結的嗎?嘿,真厲害,以前沒看出來,想不到你這麼厲害,既然你可以對付黃髏,之前,你是怎麼受的靈傷啊?”
塗明月低頭沉吟了一陣:“之前……還有另一個黃髏,同樣是我了結的,其實這個黃髏挺好對付的,因為你,他已是強弩之末。”
“原來如此。”張孝恆呵呵一笑:“原來,我還是低估了死髏,小看了天下英雄啊,明月族長,以前我以為傅紅玲是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你是溫柔內斂,外方內圓,秀外慧中,誰知你不光是外方內圓,還謙遜低調,內藏勇武,真正巾幗不讓鬚眉。”
塗明月說道:“公子請不要這麼說,若不是公子,即使明月醒來,結果也必然是獨木難支的,是公子激起了我族人的鬥志,明月,萬萬不及。”
張孝恆抱著李清晨站了起來:“我不是妄自菲薄,同樣的事,再來一次的話,我還是我,我還會這麼做,但是讓我眼睜睜看著同伴為我而死,我實在不想再來一次了。”
“公子……”塗明月看著他,欲言又止。
第五十四節 一人走,一人來
“族長不用擔心,我知道,我輩修者壽命悠長,又豈能不經歷這樣的事?”看到塗明月欲言又止的樣子,張孝恆嘆道:“萬事萬物皆是經歷,一切經歷皆為大道,我懂的,原本,我以為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是事到臨頭……”
張孝恆長長出了一口氣:“對不起族長,我需要冷靜冷靜,請給我一點時間,現在,我要把李將軍的屍體送回百里城,我們人類講究落葉歸根,不能讓他死後,屍體還流落異地他鄉,放心,少則三日,多則五日,我必回來,但現在……請容我幾日。”
……
太陽之雨仍然在下著,塗明月遙望著百里城的方向,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走了,自己的心彷彿也跟著走了,明知他還會回來,卻總覺得空落落的。
忽然,天邊出現了一個黑點,塗明月一陣驚喜,那是個人類!難道是他回來了?
塗明月趕緊迎上去,等她看到人時,欣喜的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卻見一位身著火紅色獵羽短袍的少女朝這邊飛了過來,雖然也是個人類,原來是個少女,而不是天王。
少女看到塗明月以後,她愣了愣,停在空中,臨空福了一福:“前輩有禮了,不知前輩為何攔住晚輩的去路?”
塗明月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番:“姑娘,你是無相人族的人?”
“正是。”那少女沉著冷靜,雖然有一些警惕之意,卻也禮數周到,叫人挑不出毛病:“不知前輩對我無相人族是否有什麼誤會之處?晚輩聽說,無相人族正在援助狐族,因此才過來這裡,前輩將妾身攔下問詢卻是為何?不知妾身可有失禮之處?”
這少女雖然將自己的姿態壓得很低,在言辭上卻寸步不讓,雖然不針鋒相對,卻也柔中帶剛,頗有法度,不是個易與之輩。
塗明月生性溫和,她當場致歉:“對不起,倒是讓妹妹受驚了,正如妹妹所說,無相人族正在援助我狐族,這裡剛剛才發生一場大戰,下方還有五萬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