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黑巾人將自己扔了進來,卻不讓自己看到空間法寶內的東西,於是自己就如身處在一個莫名的未知領域中一樣,能感受到外界的情形,甚至之前厲翔天、塗明月大戰黑巾人,還有第九求戰和神武被黑巾人一擊秒掉的過程,他都看到了。
只是,現在被關得深了,反倒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兒了。
張孝恆也算愁過一陣的,之後乾脆放棄了,外面要打就打他的,自己站定了練開渠,練他自己的萬拳一,練完之後隨意尋了個所在,倒下就呼呼大睡,一直睡到天旋地轉,原來自己被放了出來,然後臉朝地,摔了個七葷八素。
張孝恆睡眼惺忪地坐起來,迷迷糊糊問了一句:“啊?怎麼了?天亮了嗎?”
於是他抬頭看天,哇塞,滿天星辰,月色迷人,他嘟囔了一句:“明明是晚上嘛,不好好睡覺,神經病。”
“嘿!你倒不著急,居然睡上了?”黑巾人哭笑不得,他想過各種可能,他想過張孝恆會害怕求饒,會拼命掙扎,會冷靜安坐,會跟自己講道理,還會盡量想辦法與自己周旋,唯獨就沒想到這貨會安然睡去,看這架勢,他還能睡他半個晚上的,這就十分尷尬了。
“哈哈哈哈!”另一個聲音倏忽而來:“老頑固,這下你可傻眼了吧?人家睡著了!哈哈哈!”
“少廢話!要不是你這死臭小子死活賴著,孤早就完事了!這下怎麼辦吧?臭小子!”
另一個聲音全是戲蔑之意:“怎麼辦?朕說了咱們一起,你偏不幹,一定要甩開朕了一個人上,但你甩又甩不掉朕,現在出了事又來問朕,朕怎麼知道怎麼辦?要不然……那邊有一個暗影獸的窩,把這小子扔出去,準能醒。”
“餿主意。”黑巾人搖搖頭:“指望你真是孤瞎了眼了,孤等他醒過來。”
“呀?那麼客氣?那你直接找他談不就完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不這麼做,怎能看到他的心性?”
“哈?就為了看個心性?所以非要整出這麼一出?”那位戲蔑者無語而笑:“那他是個什麼心性?現在你可是看出來了?”
“看出來個屁!全程睡覺,臭小子一個!”
“喂。”張孝恆終於伸出一隻手掌:“你們兩個,說人壞話的時候能不能揹著點?當著我的面這麼說合適嗎?”
“……”
張孝恆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瞧了那二位“綁匪”一眼:“再說了,什麼叫一直在睡?現在月正當空,滿天星斗,紫薇遙看,織女盪漾,這真是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啊——!”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我就想說,好好的睡覺時間,你們都不睏的嗎?有什麼事,真的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說嗎?”
依稀的,他倒是看清了眼前的兩位,兩位都是帥氣大叔的模樣,一位留著兩撇小鬍子,嘴角帶著萬載不變的笑容,那兩撇小鬍子並沒有什麼突出的,但是放他臉上偏偏就顯得如此的洋氣;另一位十分個性,鬍子左黑右白,頭髮卻是左白右黑,對比分明,一對瞳孔是青紫之色,讓人印象深刻。
聽了張孝恆這話,那位小鬍子當時就噗嗤笑了:“喲,還挺有個性?老頑固,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了,人家說了,要睡一覺再說,你說怎麼辦吧?”
那位雙色胡皺眉良久,終於哼了一聲:“也罷,你要睡,那你就睡吧,只要你有本事自己從這兒回去,孤放你一馬又如何?臭小子,我們走。”
“走?”小鬍子瞪大了雙眼:“老哥!你這玩的是哪一齣啊?這麼大老遠的把他帶到這兒來了,扔下就不管了嗎?你這是幹嘛來了?”
雙色胡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走!”
小鬍子頓時敗下陣來:“好了好了,你是前輩,你是爺爺你是老哥,你說了算。”
……
就這樣,張孝恆莫名其妙地被俘,得到了說幾句話的機會之後,又莫名其妙地被扔在這裡,張孝恆自己是一臉懵,你說這算是怎麼回事?
那兩人真的是說走就走了,也不揮揮衣袖,也不帶走什麼灰塵,就這麼回頭走了。等他們走出好一會兒,張孝恆這才反應過來,他“咦?”了一聲,這不是莫名其妙嗎?
張孝恆抱著手想了半天,實在想不通這二位是誰,是幹嘛的,是為啥來的,乾脆一頭栽倒,無論結果怎樣,生活總是要繼續,我不是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嗎?不是早就想過有這麼一天嗎?不是早就想過,如果真的遇上類似困境,只要儘量活著就好嗎?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睡吧,反正死髏之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