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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話到口邊,姜羽衝趁這個機會,淡淡地問道:“這個人不是開牧場的麼?你二位怎會欠他的情呢?”(葉批: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先前一切做作,即是以人情世故引出“自供”。白羽筆法之老辣,當真令人歎服。)

於錦翻著眼睛,掃了姜羽衝一眼,面對俞劍平道:“俞老鏢頭,我們跟飛豹子的交道,本來不該說。我弟兄奉大師兄錢正凱的派遣,前來助訪鏢銀,事先實不知這劫鏢的就是飛豹子袁某;臨到鬼門關一場鬥技,方才斷定是熟人。這個袁某的確不是綠林,的確是在遼東開牧場子的。我們跟他並無淵源。只在六七年前,我們鏢局押著一票鏢出關,因為押鏢的鏢客在店中說了狂話,行在半道上,竟出了岔錯。我們的鏢被馬達子麥金源抄去了。大師兄錢正凱帶著我,出關訪鏢;誤打誤撞,又和破斧山的瑞寶成一言不和,動起武來。我們人少勢孤,被人家包圍。我們大師兄展開絕技,與瑞寶成苦鬥,眼看不得了。適逢其會,這個飛豹子押著馬群,從瑞寶成的線地上經過。他和瑞寶成素有認識,當那時他是路過破斧山;聽說山下困住了關內的鏢客,他就騎一匹劣馬,由破斧山的二當家陪著,前來觀戰。”

於錦接著說道:“這時我們大師兄和我,還有兩位朋友,已經危急萬分,被人家圍在兩處,各不能相顧。可是我們大師兄視死如歸,絲毫不怯,依然苦戰不休。這個快馬袁想是存著‘惺惺惜惺惺’的心思,手拿一根大鐵鍋煙袋,竟策馬突圍,撲到戰場,把瑞寶成勸住。問明原委,知是誤會,對我們兩家說:‘同是武林一脈,不打不成相識。’極力給我們排解。瑞寶成很敬畏這個快馬袁;當下頗留情面,不但把我們放了,還邀上山寨,當朋友款待。我們大師兄十分感激,在宴間與瑞寶成、快馬袁,極力結識。到這時快馬袁方才說,他並非山寨的主人,他也是過客,特來順路拜山的。他好像很佩服我們大師兄的膽氣和武技,拿著我們當朋友看;問我們大師兄是哪裡人,開什麼鏢局?因何事出關?錢大師兄據實相告,這快馬袁大笑,自說也是關內人……”

說到此,姜羽衝不覺回問道:“哦,他也是關內人,是哪省呢?”

於錦眼珠一轉笑道:“這個我可是忘了。”俞劍平向姜羽衝點了點頭,笑道:“恐怕是直隸人。”於錦道:“也許是的。”俞劍平道:“以後如何呢?”

於錦道:“以後麼?錢大師兄就將失鏢尋鏢之事如實說出來。這快馬袁十分慷慨,對瑞寶成道:‘這位錢朋友的武功乃是武當北派正宗,和瑞爺門戶很近,你們二位很可以交交。不過人家到遼東來,人地生疏,全靠朋友照應。他這不是訪鏢來的麼?瑞爺看在武林份上,何不幫個小忙,替他查詢查詢?’那瑞寶成就大聲說道:‘錢鏢頭的鏢,我倒曉得落在誰手裡了,不過錢鏢頭這位趟子手說話太難聽,所以我剛才不能不和錢鏢頭比劃比劃。其實錢鏢頭的大名,我也是久仰的。’轉臉又對我大師兄說道:‘老實告訴你,你的鏢落在麥金源手裡了。’我那大師兄立刻起身道謝,就要找麥金源去討。快馬袁和瑞寶成一齊勸阻道:‘麥老四為人古怪,只怕情討不易。’這快馬袁拿出自己的名帖來,又勸瑞寶成也拿一份名帖;由他二位出頭,備下禮物,派破斧山的一個小嘍羅,面見麥金源,以禮討鏢。居然只費了十幾天的工夫,把原鏢取回。”

於錦接著說道:“我們大師兄因此欠下了快馬袁的情,至今已經六七年,始終未得一報。那時候,小弟本也在場,知道此人本非綠林,乃是牧場場主。他這人生得豹頭環眼,手裡拿著一根大鐵鍋煙袋,說話氣度非常豪爽。我們乍來時,雖聽說劫鏢的人,生得豹頭環眼,手使鐵菸袋打穴,我們也是心中一動。但因不知劫鏢人的姓名,而快馬袁又非綠林,我們也就沒有聯想到是他。這一次在苦水鋪,得知劫鏢的人外號叫做飛豹子,我們這才知道一準是他了……”

姜羽衝道:“那也不見得吧!他一個開牧場的,無緣無故,跑到江南劫鏢,做這犯法的事,又是何意呢?”

於錦又看了姜羽衝一眼道:“他為什麼劫鏢,我可不知道;我只曉得快馬袁又叫飛豹子罷了。”俞劍平道:“快馬袁真叫飛豹子麼?”

於錦道:“一點不錯!原因他在牧場,有這快馬袁的外號,乃是……”說至此一頓,卻又介面道:“我索性說了吧。他的岳父叫快馬韓,這是繼承他岳父的外號。後來他和遼東三熊因奪金場,比武爭霸,仗他一人之力,把遼東三熊全都打敗,並且把三人收為門徒。人家遂贈了這麼一個外號,叫做‘飛豹子單掌敗三熊’。現在這裡劫鏢的主兒生得豹頭環眼,正和快馬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