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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此外再沒人了。“六師叔原來真出了門,真是沒在家?”石璞琢磨著,仍自不甘心,這邊亂探,那邊亂翻,以為還有許多細微處沒有搜完,高的黃烈文已然口發胡哨催他速走;石璞仍不管不顧,又進了廂房。

外面已聞履聲,黃烈文很著急,忙飛身下竄,把石璞捉胳膊揪出來,上房走去。正是這一揪,也好也不好。馬元良兄妹已經回來,再遲一步,就要碰上。可是廂房有一道夾壁牆,再遲一會就被石璞尋出破綻。

朱氏和元彤、元良、元芳跟那個長工,施施然一聲不響,走進後門。一入內院,話聲始縱;朱氏不住抱怨元良,元良不肯認錯。黃、石二人剛退到鄰房,忙又蹭過來聽;影影綽綽聽那口氣,似有一個人影險被元良追上,元良還險些捱了一暗器。朱氏母子嘮叨著,把後門上閂加鎖,提燈將各處照看了一遍,全都進了屋。黃烈文饒有心計,竟沒看出真偽。元良母子早在各處門檻過道,人通行處,一一留下暗記,旁人摸黑一走,立刻改樣留痕。馬元良急入上房,往桌上一看,悄對母親說:“睡吧,媽媽。”朱氏往桌上一看,也點頭會意;女人膽怯,竟不敢睡,馬元彤才十三歲,膽子並不小,竟要出來看看。被哥哥攔住,強按著上了床。那長工也迴轉門房,就枕大睡。

馬宅一家子全睡下了,黃烈文和石璞窺望良久,抽身回走,出了小巷,石璞把黃烈文扯了一把,從衣囊內掏出一物,說道:“黃師傅,我們這趟沒白來。”黃烈文低頭看道:“是什麼?”街頭黑暗無光,看不出字來,用手摸索,知道是一封信,兩張信箋。石璞道:“這東西就在正房桌上放著。”

兩人亟欲一觀內容,忙找一僻靜處,掏出火摺子一晃。俯身借光,還沒等看明;那邊“啪噠”響了一聲,有兩個人影一閃。石璞忙將火摺子收起,與黃烈文奔尋過去。前面人影低哨了一聲,原來是跛子胡振業和武官肖國英在店中等得不耐煩,也溜出來了。

石璞道:“我一猜就知道是師叔。”胡振業一晃一晃地湊過來,問道:“你們搗什麼鬼?到底馬老六在家藏著沒有?”石璞道:“大概沒在家。”肖國英道:“你們看準了麼?”

黃烈文笑道:“你這位令師侄硬闖進人家,把人家搜了一個夠,你問他吧。不過,這事情我總覺著古怪。”石璞道:“我搜著一封信,是馬六叔給家裡人寫的,我們還沒顧得細看呢。”肖國英道:“那麼,咱們快回店,看看信上怎麼說吧。”四個人舉步同往回走。忽有一條人影,從鄰巷出現,只一閃往南走去了,胡、肖全沒留神,黃烈文瞥見了,欲言又止。

當下石璞隨眾回店,把偷來的信,呈給師母看。信封標著“煩駕寄至草橋鎮青石坊馬元良親拆,外附樂善堂虎皮膏二十帖。”信箋確是馬振倫親筆,說的盡是些家常瑣務和催租納糧等事。口氣像是第二封信,內囑元良約束妹弟用功,勿受佃戶欺愚等語。末尾才提到歸期:“此間事頗費周折,歸期須緩。如有妥便之人,可再捎銀五十兩,以資盤費。……”丁雲秀爽然失望道:“馬六弟沒有日子回來,我們只好不等他了。”

大家傳觀此信,齊勸丁雲秀寫一封客氣信,給馬宅送去。詳述來意,敦請他重念同門之雅,出頭說和。同時定規下明日登程。丁雲秀便請黃烈文代筆,黃烈文依言寫完,念給大家聽,跟著伸臂一笑。

胡振業道:“黃大哥,你怎麼總笑呢?莫非這裡頭還有什麼把戲麼?”黃烈文道:“那倒不是。也許是我多疑,我琢磨這封信,總覺其中有詐,我猜馬六爺並沒出門。”

眾人問道:“他有什麼詐?”黃烈文道:“也許他料到我們必來搜他,他便將計就計,故留此信,教我們睹信斷望,催我們速離此地。”胡振業道:“有理!”把眼光又落到信上,搔頭問道:“到底你們探宅,還看出別的破綻來沒有?”石璞道:“我們窺望時,他們後宅門忽然拔閂脫鎖,他們說是有賊,一家子全都追出去了。這一點似乎可疑。”

大家又亂猜起來,有的又要不走,打算重探;胡振業犯了脾氣,要跟馬振倫死耗,看他躲到幾時。俞夫人是個女中豪傑,素執謙和,可是內蘊烈性,丁雲秀微微一笑,對石璞道:“你五叔發脾氣,你也發脾氣?五弟,九弟,黃先生,我看此事不必強求。馬六弟跟我們夫婦縱然同學,人家既不願意幫忙,我們何必強人所難?我們明天還是趕緊上寶應縣去吧。”

胡振業道:“去倒好去,馬老六膽敢在掌門師兄面前擺閉門羹,我不能跟他算完!黃大哥,有什麼高招沒有?請你儘管拿出來。肖老九,你別一言不發。你把你那官勢掏出來,施展施展;就說他是飛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