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奔過去,要捉活的。不意突然間,聽疏林對面草叢中一聲怪吼道:“一群不知死活的傢伙,你還要捉誰?你們全落在爺們的網裡了!”
十二金錢俞劍平隻身單劍,扼住疏林,左夢雲挺棍立在身邊;一聽吼聲,俞家師徒急急地回身。只見對面泥塘邊、草叢中,一擁身現出八九條大漢。跟著火光浮閃,有個高大人影,率領同伴,一條線似的飛奔過來。人未到,暗器先發;一股寒風吹到胡孟剛的背後。胡孟剛把鐵牌往後一掃,“當”的一聲,把一支鏢打飛。那高大人影趁此機會,驟如狂飆,竟從馬氏雙雄、石如璋的身旁馳過。馬氏雙雄急側身往旁略閃,掄雙鞭邀截。這八九條大漢急攻疾走,竟一衝而過。馬氏雙雄和石如璋一齊暴怒,大喝一聲,翻轉身,縱步就追。
八九條大漢個個身形輕快,銳不可擋。一聲呼嘯,倏然的一分,最後面三個人一錯兵刃,回身迎敵二馬一石。當頭的高大人影率三個夥伴,竟直撲奔鐵牌手胡孟剛和朱大椿、孟震洋身旁。那高大的人影“燕子三抄水”猛往平地竄落;人未到,兵刃先到。只聽鋼環“譁楞楞”一響,一對鐵懷杖“悠”地一掄,劈頭照胡孟剛砸下去。
鐵牌手胡孟剛雙眸瞪視,將雙牌一展,“叮噹”一聲,硬碰硬,激起一團火花,才看出這使雙懷杖的高大人影,並不是當日劫鏢敗在程嶽手下的那個使懷杖的粗魯少年。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雖辨不清面貌,黑影中看出頰上亂蓬蓬,生著猶如叢草般的一部絡腮鬍須;既非劫鏢在場之賊,也非店房相會之客,朱、胡二人都不認得他。
鐵牌手胡孟剛忙揮雙牌,與賊死戰。這賊卻猛攻如瘋虎,滑鬥似靈狐,與鐵牌手打了個叮叮噹噹,難分難解。隨他一同闖上來的兩個同伴,一個使一對跨虎檻,一個使一對狼牙棒,雙雙地把孟震洋圍住。敵人的雙檻雙棒,圍攻孟震洋的單劍;孟震洋昂然不懼,一口劍上下翻飛。還有一個賊,運單拐單刀,獨鬥朱大椿的左臂刀。
當下胡、孟、朱三鏢客,與衝鋒的四賊苦鬥。那一邊,二馬一石與斷後三賊相鬥;各選對手,兩下里拚鬥不休,卻中了賊人分兵救友之計。
斷後的賊黨、衝鋒的賊黨,先後與鏢客拒戰。趁這夾當,兩賊飛似的撲到核心,避敵不鬥,忙忙地把兩個負傷的同伴救起來。呼嘯一聲,與那使鋸齒刀的賊人,舞動兵刃,奪路急走;竟又“呼啦”地退出核心,“呼啦”地折奔泥塘,繞泥塘又奔荒林土崗。與二馬一石相鬥的三賊,與朱大椿、孟震洋相打的群賊,俱都應聲,虛晃一招退去。
那高大的人影立刻也猛往前一攻,倏往後一退,向胡孟剛喝道:“呔!姓俞的,你成了落網之魚了,有膽的這邊來!”擰身一竄,也退出圈外。鐵牌手喝道:“哪裡走?追!”掄雙牌便趕。二馬大喝道:“呔!把腦袋留下!”也緊緊跟追。
這八九條大漢且戰且招架,且往後退。俞劍平看了不明明白白。他忙一挺掌中劍,喝道:“匹夫,以多為勝,看往哪裡走?”一縱步,從荒林邊搶向泥塘,攔腰橫截過來。人劍未到,暗器先發;手指一捻錢鏢,“錚”的一聲,照那高大人影發出一枚青錢。這一枚青錢卻差多了,分量較輕,力量發飄,便不能及遠。剛剛打出三丈來遠,僅得夠上賊人。只見那高大人影身形一晃,似往前一栽,忽又挺住,終於一頭竄入疏林。
俞劍平縱步要追;驀聞東南角,簌簌地一陣響,又從林邊衝出兩影。頭一條人影剛現身,掄手中長兵刃,已猛撲過來。飛掠十數步,身形乍落,往外一亮式,所持兵刃竟是一杆大槍。第二條人影緊跟著也撲過來,使的卻是一對虎頭鉤。兩個人一聲不響,齊襲俞劍平身後。
俞劍平奮身怒叱,腳尖點地,“飛鳥穿林”,躥出丈餘遠。一個“金蜂戲芯”,急擰身,寶劍往外一穿,復往回撤;左手劍訣從劍身上穿出,身形往下一矮。肩頭微動,“龍形一字”,驟然反逼到使槍賊人的面前。
這時節,使虎頭鉤的敵人也已撲到。鐵牌手胡孟剛大吼一聲,掄雙牌迎上來;雙鉤雙牌鬥在一處。十二金錢俞劍平手揮單劍,拒住賊人的大槍。槍長劍短,本來吃虧。只見那大槍一顫,奔咽喉扎來;俞劍平微微一側身,把頭一偏讓過;未容敵人變招,喝道:“著!”一招“平分春色”,雙臂一分;青鋼劍疾如閃電,截斬敵腕。敵人將槍的後把一沉,前把一攔,往後一掛,槍身硬找劍身。
俞劍平已認出敵人是“八母大槍”的招術,粘、沉、吞、吐、封、砸、點、扎,十分猛快。俞劍平忙用左手一領劍訣,身隨劍走,一個“旋身拗步”,青鋼劍倏然盤斬敵人的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