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動武。一說到動武,我們要是人單勢孤,莫說被賊人打敗;就是我們搶了上風,若不能把賊的老巢挑了,那也怕起不出原贓來。他們敗了,還許來一場群毆。群毆不敵,還許毀贓滅跡,一走了事。賊走了,鏢還尋不出,依然是個不了之局。小弟反覆盤算,這一回是非打不可。既然打,我們就得一戰成功,直入虎穴,得虎子。那麼我們的人數總要壓過賊人的黨羽才成。紀老前輩,你說是這樣看法不是?”
綿掌紀晉光捋著白鬚,很耐煩的聽著,把大指一挑,道:“軍師的妙算,實在不漏湯、不漏水。但是這番話,剛才你怎麼不說?”姜羽衝笑了笑,不肯言語。紀晉光一迭聲催問,姜羽衝道:“都是來幫忙的朋友,人家自告奮勇的,我能說你不行,等著我們另請高明麼?人家只往後打倒退的,我也不能詰責他膽小呀!”紀晉光道:“你看你哪裡來的這些顧忌?我老人家便不懂得這些。說了半天,軍師爺到底要怎樣呢?”
姜羽衝笑道:“現在屋裡沒有別人,我說句放肆的話吧!這些人裡面足能表率群雄、獨御強寇的,除了你紀老英雄、童老前輩和人家靜虛和尚、俞老兄臺之外,別位朋友的資望功力都似乎差點。剪斷截說,咱們還得再邀能人。咱們辦正事,當著大眾,說話不能不客氣點。我能點出名來,說誰能行,誰不能行麼?現在私地裡,小弟可要說句不自量的話了。俞、胡二位鏢頭可以專在寶應縣打接應,聽各方的情報,款待續到的武林朋友,同時也好分配續到的人,到各路增援。紀老前輩和童老英雄、靜虛上人,你們三位可以各管一道卡子。其實就這樣,人力還嫌單薄;小弟不才,要是撥給我五六位硬棒的幫手,我也可以對付著管一道卡子。不過若教我當軍師,我又離不開寶應縣了。乾脆說,此外還差一道卡子。必得另請高明。要是鐵蓮子柳老英雄來了,可就夠了。無奈聽沈鏢頭說,人家不能分身。”(葉批:柳某以私廢公,竟一至於此!)
姜羽衝又看著紀晉光道:“老前輩,我知道你嫌我不爽快,可是我們總得要看眼色。你留神那位喬師傅麼?他一起頭,臉上的神氣就很掛火;還有白彥倫白店主,又露出為難的意思來。像這些情形,咱們不能太已的強人所難。那自告奮勇的人,我們說話也得小心,別要打破人家的高興。”
綿掌紀晉光道:“軍師,練達人情即是學問,難怪你叫智囊,你的眼力是有的。……好吧,咱們就再邀能人。俞賢弟、胡賢弟,江北江南的武林名家,近處可以邀請的還有誰?”
十二金錢俞劍平、鐵牌手胡孟剛,皺眉互盼道:“近處可以說都請到了。可是直到現在,能來的全來了;不能來的,再催怕也趕不來。”胡孟剛道:“我想奎金牛金文穆也是成名的人物了,手底下很是不弱;那霍氏雙傑在濟南也久負盛名,武功很不含糊。俞大哥,你看他三位怎樣,可以獨當一面吧?”俞劍平看著姜羽衝道:“姜五哥你說怎樣?”
姜羽沖默然不答,低頭很想了一會,才說:“可也是!就再邀人,要待著邀齊了才動手,也真怕誤了事。那麼,先就現有的人派出幾撥去。續有請到的,好在都是在這裡聚齊,隨到再隨著分配出去,也倒可以。”紀晉光道:“好!咱們是急不如快,今天晚上定規了,明天就全數出發。”
姜羽衝微笑道:“全出發,那可有點來不及。小弟的意思,明天先派八卦掌賈冠南的大弟子閔成梁、沒影兒魏廉、鐵矛周季龍師傅,跟著九股煙喬茂喬師傅,前去踩探喬師傅被囚的那個荒堡。他們四位可以先到李家集,一路踩探,直到苦水鋪、高良澗一帶。只許暗探,不可明訪。萬一訪不著那個荒堡,就折奔火雲莊,和白彥倫白店主碰頭重訪。如果一舉成功,訪實了賊人囚肉票的所在;那就下心探明賊人的老巢、黨羽和底情。只要大概訪實了,便趕緊留下人潛蹤監視,火速派人返回來送信。咱們就立刻糾合大眾,前去找賊首答話。這一路完全是密緝賊蹤的做法,須防打草驚蛇。另一路,就由白彥倫白店主,率領楚師傅、雲從龍雲壯士和俞仁兄的高足鐵掌黑鷹程嶽,也是四位,徑奔火雲莊;暗察地勢,明訪莊主。如果從子母神梭武勝文口中,探出賊情,也要請白店主火速派人回來送信。”
姜羽衝說到這裡,又道:“賊人勢眾,我們每一路人少了,實在無濟於事。我看還得續發請柬,續邀能人。好在我們已經訪得賊人大概的蹤跡,我們可以說,不是請人代訪,乃是請人助拳。我們可以快快再發一批信,就說鏢銀的下落已然訪得,催請他們作速前來,協力討鏢。有了準地方,人們一定肯來捧場的了。”
童冠英道:“這話不錯,發信再普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