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不值得換用別種兵刃。胡鏢頭,我還是請你亮牌進招!”
鐵牌手胡孟剛鬚眉皆張,勃然大怒,暗道:“我胡孟剛一對鐵牌,會過多少知名的英雄,想不到在此地,突然遇見這麼一個驕慢無禮的強人,竟把我視同無物!這未免侮人太甚了。罷罷罷!我就跟他拚了吧。”胡孟剛正要捻拳上前,戴永清急忙插言道:“鏢頭,掄牌上吧!不是咱們不懂情理,這是人家自己要賣弄一手。”
胡孟剛道:“對!”立刻昂起頭來,對那盜魁嗔目發話道:“朋友,你既然沒把我胡孟剛看在眼裡,要用這一支菸袋,來贏我的雙牌;這是你自己情願,休怪胡某無禮。”遂一回身,急從戴永清手中,接過雙牌,厲聲叫道:“朋友,你接招吧!”說到這一句,進步欺身,掌中鐵牌向前微推,將到敵人面前;倏舉左手牌,照那盜魁面門虛點,右手牌“力劈華山”,倏然砍下。那盜魁不慌不忙,容得鐵牌堪砸到面門,微微偏頭,鐵牌走空。盜首隨手將菸袋杆,照胡孟剛的鐵牌上一搭,略往下一按,復又往外一推,立刻奔胡孟剛的“雲臺穴”點去。胡孟剛鐵牌往下一沉,頓覺這老人的煙管力量頗為沉重。(葉批:寫兩下一張一弛,一緊一閒,殊得對比之妙。)
胡孟剛兩膀一挺,至少也有五六百斤膂力,竟被小小一支菸管按下去,想見這老人腕力沉猛。又見他這煙管,竟向自己穴道打來,不由心中一驚:怪不得此老神情驕橫,果然是個勁敵;他不止於腕力強,原來兼擅打穴之術。胡孟剛這時已看明他這烏黑的煙管非竹非木,乃是純鋼打造。
胡孟剛越加小心,敵人煙管又到。胡孟剛急用“梅花落地”式,向下一撲身;隨即用“進步連環”,將身軀矮著,倏地一個盤旋;雙牌橫展,直向盜魁腿肚打去。
那盜魁摟膝繞步,“倒灑金錢”,向後一甩腕子,煙管挾著一股寒風,斜向胡孟剛“左肩井穴”打來。胡孟剛急將雙牌一撲,突照煙管猛砸過去,想要把煙管磕飛。這盜魁早已抽招換式,往旁一錯步,斜走偏鋒,照胡孟剛肋下再點來。胡孟剛揮動雙牌,微微閃身,左手牌封住煙管,右手牌一展,直砍敵腕。這盜魁卻又收招反攻,直取上盤,鐵煙管“金蜂戲蕊”,奔胡孟剛咽喉下二寸六分的“璇璣穴”打來。鐵牌手凹腹吸胸,閃過這一招;將雙牌往前一抖,“黑虎伸腰”,分向敵人兩肋急點。盜魁一翻身,一個敗勢,身隨勢轉,倏地由左一個旋身,已襲到胡孟剛的身後;鐵煙管照後心的“靈臺穴”便點。
鐵牌手雙牌落空,頓知輸招,不待敵到,身向右一傾;左手鐵牌猛向外一甩,“白鶴展翅”,照鐵煙管磕去。盜魁見胡孟剛應招迅疾,暗暗佩服;便一退步,趕緊收招。這一次胡孟剛不容敵人變招,身軀翻回去,往右一旋;右手鐵牌“鐵鎖橫舟”,向敵人右肩削來。胡孟剛這一招急如電火;盜魁倏地往左一撲地,鐵牌挾勁風,“唰”的擦頭皮而過。
盜魁勃然大怒,鐵菸袋趁勢往右一探,喝一聲“打!”直向胡孟剛左臍旁一寸五分的“商曲穴”點來。胡鏢頭忙將左手牌,往菸袋上一掛。不料敵人這一招虛實莫測,突將右腕微沉,改奔“命門穴”打去。胡孟剛身手矯健,極力的擰身繞步,直搶出好幾尺,才躲過這一招。鐵牌手胡孟剛驀地臉上一陣發熱。
那盜魁又一個箭步,緊衝過來;舞動這一支菸袋杆,倏上倏下,忽左忽右;忽地拿來作點穴钁用,專打二十四處大穴,倏又拿來五行劍用。突擊變化,迅捷莫測,煙管到處,全是直指要害。鐵牌手胡孟剛不敢大意,將一身絕技悉數施展出來:劈、砸、撥、打、壓、剪、捋、鎖、耘、拿,鐵牌一招一式,穩練沉著。那盜魁更是身形輕快,招術圓熟,吞吐撒放,撤步抽身,都非常犀銳無匹。這種外門兵刃,練武的人罕見運用;這盜魁卻能把這一支小小菸袋杆,舞弄得風馳電掣。胡孟剛提起全副精神,狠命撲鬥,卻只和盜魁打個平手。他滿心想將煙管磕飛,只是磕不著。
這時天色越發晚了,也就是剛辨得出人的身段來。一鏢頭,一盜魁,各用純熟的招術,你攻我拒,戰到三四十合,不分勝負。
鏢行這邊,除九股煙喬茂、雙鞭宋海鵬,在後面保護鏢銀、轎車外;前面是鐵掌黑鷹程嶽、金槍沈明誼、單拐戴永清等人。盜群那邊,人數出沒不定,約有三四十人。雙方副手都持兵刃,立在圈子外,聚精會神的觀戰;提防對方的暗算,照護自己的首領。
胡孟剛與那盜魁,又鬥了一二十合;忽聽竹林中,吱吱地又起了一陣呼哨聲,聲聲淒厲。胡孟剛雖則久經大敵,但到這種境地,天色已經很晚,勁敵又復當前,苦戰不下,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