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處遠處聽不見人聲。三個人一齊說道:“走,還是往前!”
周季龍道:“咱們三個人不要並肩走了。”沒影兒道:“我們半道上還得加倍留神。這樣子賊人明截還好抵擋,咱們可小心暗箭呀!”紫旋風道:“那可難說!小弟在頭裡走吧。”沒影兒道:“還是小弟開道;到了古堡,閔大哥打前陣。”
三個鏢師重又施展開夜行功夫,“鶴行鹿伏”,順小路走出二三里,地勢更見險惡。一叢叢荒林葦塘,夾雜著禾田。三個鏢師各持著兵刃,提著氣,輕躡腳步,一條斜線錯落著往前攢行。
沒影兒魏廉挺刀當先,走近一段葦塘。沒影兒回頭低囑道:“這裡可要留點神,我瞧前面,週三哥看左面,閔大哥看右邊……”口裡說著,腳下並沒停。剛剛走到蘆葦邊,只聽得“唰唰”地一陣響,“颼”地射出三支響箭來,射向西北而去。
三鏢師吃了一驚,急仰面往上看,葦塘後又發出數道旗火來。沒影兒低叫道:“這裡藏著大撥子人哩。”“唰”的一聲,從後面衝出一條黑影來。這條黑影疾如飛隼,落到三鏢師面前。
沒影兒魏廉縮步挺刀,側目細看。還未得看清,猛聽黑影喝道:“哪裡走?打!”也不知是什麼暗器,分向三個人打來;三鏢師霍地一閃。這黑影又一竄,連人帶兵刃齊下,挾著一股子寒風,照沒影兒撲來。
沒影兒一撤步,挺刀封住門戶。這才看出,來人是一個穿一身黑色短裝夜行人,手擺著一對乾坤日月輪,當頭照魏廉砸下。沒影兒把精神一提,喝道:“來得好!”往左一上步,避開賊人的正鋒,手中翹尖刀往外一展,“順水推舟”,反向敵人左肋斬來。這敵人霍地往右一倒退,又一伏身。原來從沒影兒身後,突然打過來一件暗器,是紫旋風發出來的。這敵人身手好不矯捷,竟與先前遇見的那幾個人大不相同。
沒影兒乘機伏身而進,利刃照敵人上盤扎去。只見這敵人唰地一個旋身,左手乾坤日月輪往外一掛,右手的日月輪反向魏廉“華蓋穴”點來。魏廉一閃,敵人右手的日月輪攔腰斬到。
鐵矛周季龍、紫旋風閔成梁一齊大怒。兩個人一縱身,雙雙跟蹤而上;一聲不響,竹節鞭和八卦刀齊照敵人攻來。敵人霍地一跳,喝了一聲:“呔,上啊!”雙輪一擺,復又攻上來。葦塘後,“唰唰唰”一陣亂響,應聲連竄出三個夜行人;個個輕裝短打,各持利刃,分三面抄過來。鐵矛周季龍喝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攔路劫人,什麼道理?”三個夜行人齊聲答道:“朋友,你長著眼珠子沒有?你瞧太爺像幹什麼的?”鐵矛周怒罵道:“我瞧你們像土匪!”那使日月雙輪的還罵道:“瞎眼的奴才!你們三個東西分明是強盜,你還敢裝好人?……夥計們上啊,把這三個秧子捉住了,活埋!”一縱身,日月雙輪照魏廉當頭砸來。
沒影兒魏廉霍地一閃身,冷笑道:“你這不要臉的臭賊!你簡直是豹子手下的賊羔子,你還腆著臉裝鄉團?別給你孃的現眼了,爺們不吃你這個!”翹尖刀一領,往心窩就刺,雙輪、一刀打在一處。閔成梁、周季龍挺刀鞭趕到,就與那後出來的三個人交手。
這三個敵人,一高、一胖、一矮,手中兵刃是單刀、雙鉤和一條七節鞭。長長短短,軟軟硬硬,很不好對付。紫旋風閔成梁把牙一咬,狠了心,將掌中厚背刀一緊,施展開六十四路八卦刀;迅猛異常,極力的擋住刀、鞭二寇。鐵矛周季龍手持竹節鞭,與虎頭雙鉤相打。他的竹節鞭不如他的鐵矛純熟,夜戰尤其不濟。卻是他手勁強,膂力大,足與敵人支援得過。三個敵人只有那使七節鞭的手法狠辣,其餘二人只是副手;所以雖是三比四,倒也一時分不出優劣來。
沒影兒魏廉偏偏又遇見勁手。敵人這一對日月雙輪是外門兵器,專奪對手的兵刃;只要被輪子內的月牙咬住,只一絞,一甩,對方的兵刃就要出手。沒影兒早識得這兵器的厲害,為應付強敵計,急忙地展開了小巧的功夫;躥高縱低,乘虛抵隙,將這翹尖刀上下飛舞,隨著輕巧的身法,只想把賊人纏住。刀法一味地封閉遮攔,身法一味挨幫擠靠。來往走了十幾個回合,天氣燥熱,已累得出了汗。
賊人這對日月雙輪,得自名家傳授,共有七七四十九手;運用起來,有崩、攔、剪、捋、掛、封、閉、鎖、耘、拿十字要訣。敵人雖夠不上爐火純青,可是招術輕靈,已得竅要。只見他把招術一撒開,攻守進退,揮霍自如,十分的猛辣。
沒影兒又對付了十幾招。猛聽得鐵矛周大呼一聲,“錚”的一聲響,敵人那對虎頭雙鉤沒捋住鐵矛周的鋼鞭,鐵矛周的鋼鞭竟砸著敵人的月牙鉤。若不是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