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不惑之年的童援朝是個天生的樂觀派,而且極愛講笑話,什麼事情到他嘴裡,都能逗得人哈哈大笑。
以至於初見時,蒙建業還以為這位不是船舶機械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員,而是某相聲藝術劇團的專業演員。
可如果有人真的以為童援朝是靠著嘴皮子當上研究所助理研究員的話,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人家不但笑話講得好,本職工作也非常出色,不說別的,就是蒙建業花五萬塊錢買的那幾份焊接裝置的圖紙和技術規範,就是人家童援朝在六十年代碩士畢業時自行設計的,那時的他才不過二十六歲。
若是再翻翻他的學業履歷更是會驚爆一地眼球,從小學一直到高中,總成績始終高居所在市的全市第一。
高考時更是以總成績全省第一進入華大機械系,之後更是跟開了掛似的,各種第一拿到手軟,活脫脫就是一學霸。
可就是這樣一個學霸中的佼佼者,到了船舶機械研究所只能做個助理研究員,自然不是童援朝不夠優秀,而是研究所裡的學霸太多,特別是那幾位鎮所的老牌學霸,當年的成績可都是分分鐘橫掃歐美的存在。
童援朝就算再優秀,可在人老牌學霸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然而在研究所裡平庸,可在奮進廠裡就是碾壓般的存在,這不,剛來沒幾天,就把就任沒多久的方哲給碾壓成渣了。
不但讓出了自己的位置,還屁顛屁顛的當起了童援朝的助理,跟著忙裡忙外好不愜意,而凌國強雖然被降了一格,但負責的範圍卻沒變化,因為童援朝雖然比方哲外向,但同樣不愛管科研以外的事。
凌國強對此自然是滿意至極,同樣是把焊接裝置研製小組的事打理的井井有條。
至於蒙建業這個主管,在童援朝的加入後就徹底成了甩手掌櫃,一派只等結果的輕鬆架勢。
不過這不等於蒙建業就真的無所事事,他把重點從研發上轉到人際關係上,特別是對童援朝,蒙建業那叫一個不遺餘力,甚至都不惜親自下廚請這位學霸吃海鮮大餐。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的蒙廠助這是要留人的節奏,自然是紛紛響應。
童援朝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老學究,自身非常開明,加之樂觀的性格,以及妙語連珠的笑話,很快就在奮進廠成了一位響噹噹的人物。
以至於時間長了很多人都忘了童援朝的身份,以為他就是自己多年未見的老友,本身就有的存在,當然很多人忘記不等於所有人忘記,蒙建業就很清楚童援朝還不是真正的奮進廠人。
不過他並不著急,畢竟童援朝的焊接裝置研製工作還沒有完成,蒙建業還不想因為這事兒影響人家的工作,所以也就沒有把最後的窗戶紙捅破。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又是兩個多月,奮進廠的擴建工程已經出具模樣,新成立的海上工程施工隊也在羅建軍的帶領下開始某碼頭的建設工作。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跟以往一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直到某一天,正在辦公室草擬進京授獎發言稿的蒙建業突然接到童援朝的電話,就是很簡單的一句話:“你要的二氧化碳半自動弧焊機,我給你弄好了。”
蒙建業一聽,便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再也顧不上什麼發言稿了,急匆匆的奔出辦公室。
……
“老童,前幾天我看著還零零碎碎的,怎麼這麼快就搞好了?”
蒙建業自問自己還是很關心焊接裝置的研製進展的,隔三差五的還是過來看看,幾天前他就來了一次,發現童援朝他們只做了幾個裝置上的部件兒,然後進行反覆試驗和對比,當時蒙建業覺得這樣下去少說也得個把月才能弄完,也就沒打擾正忙工作的童援朝等人,就這麼自顧自走了。
沒辦法距離進京授獎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這次蒙建業不但要接受頒獎,還要協助申達民把明年的生產任務給搶下來,任務不可謂不重。
所以這半個月蒙建業都忙這些事去了,哪成想自己的工作重點剛轉移半個月,人家就把焊接裝置給搞出來了。
“我們只是試驗幾個關鍵部件兒,至於其他的零部件兒,當初我在研究所時就已經確定好規格,只需按照圖紙加工就可以了,唯一欠缺的就是控制送絲機構的伺服電機。
以前咱們靠進口,可惜那東西太貴,你又讓控制好成本,沒辦法,我只能讓所裡按照日本的同類產品稍微改改,做出自己的可控矽拖控制器和閘流體整流器,所以才拖了兩個多月,不然早就完成了。”
童援朝所說事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