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便見又是一群穿著華山服飾的江湖人士走近過來。
而後,一箇中年文士手搖摺扇走上前來,拱了拱手:“原來是滅絕掌門和殷六俠,還有崆峒派的朋友當面,鮮于通有禮了。”
見禮之後,他才面帶疑惑地掃了場中對峙的雙方一眼,接著向那高矮兩位老者問道:“兩位師叔,這是怎麼回事?”
卻見這名率眾趕來的中年文士身材瘦高,頗有風度,便是在夜幕之下,也能朦朧看出是一個極為俊美之人,神情瀟灑,舉止風流。
只是有一點不合時宜的是,此時正值隆冬之際,他竟然還手持著一把摺扇,一步三搖,看上去十分怪異。
此人正是當今華山派的掌門鮮于通。
華山派一高一矮兩位老者,迅速將剛才的事情向他敘述了一遍,最後才問道:“掌門,這位少俠之意,是要我們六大派與魔教之間罷手停戰,就此迴轉山門,不知掌門你是什麼意思?”
聽完這一切,鮮于通臉上先是驚疑不定,良久之後,才將手中摺扇一收,“啪”的一聲在手心打了一下,衝裴浩笑道:“不知這位少俠怎麼稱呼,師承又是何人?”
見到此人的出現,裴浩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之色,不屑開口:“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問我姓名來歷?”
“大膽!”
“無禮!”
聽到他的話,一眾華山弟子皆是變色,紛紛衝他怒目而視。
鮮于通心頭也是一怒,只是他城府深沉,臉皮厚實,面上依舊一副笑臉模樣,似乎並未在意:“這位少俠說笑了,鄙人鮮于通,忝為華山派掌門……”
他一語未畢,裴浩已經開口打斷道:“鮮于掌門可還記得胡青羊這個名字?”
鮮于通聞言,頓時內心一震,臉色大變,只是夜色當中,卻也極有人注意到他的神情。隨後卻見他深吸了一口氣,手中摺扇重新開啟,慢慢搖動,裝作若無其事地道:“胡青羊?那是誰來?”
“果然是個無恥之徒!”裴浩冷笑一聲:“閣下當年在苗疆中了金蠶蠱毒,原本非死不可,蝶谷醫仙胡青牛耗盡心力,替你治好了金蠶蠱毒,又和你義結金蘭,還將胞妹胡青羊許配於你,而你卻貪戀華山掌門之位,將她始亂終棄,害得她自殺身亡,難道就一點羞愧之心都沒有麼?胡青羊死的時候,已經有幾個月的身孕在身,可說是一屍兩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你還有什麼顏面立於天地之間?”
鮮于通聽了這句話,不由得全身一顫,背上冷汗直冒!
當年他得胡青牛救治性命後,於胡青牛之妹胡青羊相戀,胡青羊以身相許,竟致懷孕,哪知鮮于通後來貪圖華山派掌門之位,棄了胡青羊不理,和當時華山派掌門的獨生愛女成親。胡青羊羞憤自盡,這才造成一屍兩命的慘事。
不過這件事鮮于通一直遮掩得密不通風,不料事隔十餘年,突然被這少年當眾揭了出來,如何不令他驚惶失措?
“簡直一派胡言!”
只是他很快便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強裝鎮定地道:“少俠不肯見告師承也就算了,為何要汙衊在下,究竟是何居心?罷了罷了,便由在下來領教你的高招吧,咱們點到即止,還盼手下留情。”
他這是不打算再給裴浩說話的機會。
不過裴浩卻是不打算就這樣任他矇混過去,他徑自走到鮮于通面前,口中嘖嘖稱奇:“閣下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當年苗疆小姑娘會在你身上下蠱毒,胡青羊也為你殉情而死。”
接著他又嗤笑一聲:“不過你這般手段毒辣,心思陰狠,倒也算得上是個人物,難怪能登上華山掌門之位!”
“胡說八道!”聽到他的話,鮮于通哪裡還沉得住氣,當即怒喝一聲,手中摺扇疾點裴浩胸口。
見他終於惱羞成怒,裴浩哈哈一笑,直接以九陽真氣催動八卦掌,手一伸,便抓住了他的扇身,一招之下,已經將這他這把摺扇取到了手中,順勢點住了鮮于通的穴道。
華山門人見掌門一招之下便被制住,立刻喧譁起來,高矮兩位老者更是一齊衝向裴浩:“手下留情!”
裴浩冷冷一笑道:“就這麼一個東西,也配做一派掌門?”
而後他看了一眼手中摺扇,直接將扇柄處的機關開啟,輕輕一抖,便有一股粉末噴出,籠罩住了鮮于通的面門。
這一瞬間,鮮于通眼中頓時露出極大的恐懼之色。旁人不知這粉末是什麼,他卻十分清楚,這便是當年險些令他喪命的金蠶蠱毒,天下除了胡青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