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這天,鎮南王的親衛聲勢浩大,但也比不過從街前排到結尾的太子儀仗。
如同祁緣緣所言,太子此行不僅帶著國師白寧玉,太子妃祁曦月也同行。
氣氛略有微妙。
鎮南王與夙九崖坐在主車,祁緣緣和御小白與太子妃一起,國師則單獨一輛馬車。
夙九崖不喜多言,夙夜原本想從男人口中打探點什麼,但每次,他說話夙九崖都是冷眼旁觀,到了後面夙夜則冷著臉不言。
只有最後面的華麗馬車內,虛與蛇委完全遮蓋了火藥味。
祁曦月畫著梅花妝,她本就好看,如今更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祁緣緣坐在中間,祁曦月身體前傾,略過祁緣緣落到女裝的御小白身上,目光微微一沉:“這位妹妹長得可真眼熟,與我家那位大逆不道的弟弟竟是有七分相似。”
七分相似,基本可以確定就是了。御小白心中咯噔一下,雖然他並沒有奢望瞞過女主,在古代帶著黑布可以行刺,你第二天在受害人面前活蹦亂跳認不出來的梗,在現在人面前可是行不通的。
少年與女人對視,抿了抿唇沒說話。
倒是看戲的祁緣緣非常自然的拉過御小白的手,姐妹情深的拍了拍,“姐姐可別多心,祁玄策怎麼會有膽子待在王府內?我看王爺放過祁玄策,多半也是沾了妹妹的福,王爺和妹妹可是行過房的,若是男子怎麼會行不通。”
“是嗎,我也不過是隨便說說。”祁曦月心中疑惑稍淡,露出假笑,“既然能得到九王爺的心,妹妹你可還未說過自己的名字呢?”
“御白。”少年捏著嗓子回答,看著面前兩個假笑的女人嘴角抽搐。不過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祁緣緣竟然會幫他,不害他就哦彌陀佛了。
祁曦月與祁緣緣左右逢源時,目光時不時掃過御小白,心中一堆扳倒鎮南王的陰謀詭計已經成型。
少年被女主看得渾身發冷,汗毛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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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馬車停下休整,御小白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馬車,衝出去。
車內氣氛滿是虛偽,搞的他差點覺得自己都是一個假人。
下了馬車,就看到主車那邊兩個男人挺拔的站著,一個人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在說著什麼,另一個人至始至終面無表情,好像什麼都不能入眼。
御小白目光明確,奔向那一言不發的男人,衝進男人懷裡,抱著男人的脖子,可憐巴巴的開口:“小九,我要和你一起!”
畢竟懷裡的少年是自己的人,因而對少年十銀倒是多了一分溫柔,他抬手輕輕環住少年。即便他沒說話,也能看出少年對他而言,是有那麼一點與眾不同的。
夙夜在御小白出現時就注意到了,甚至一眼就看出御小白是個男的。
祁曦月靠臉判斷,好敷衍,夙夜靠的卻是細節,大步子,隨意的甩手頻率,深硬的臉部輪廓……這些都不可能是女子!
最後,那張熟悉的臉,夙夜百分之百可以確定,這個假扮女子的人就是祁玄策,雖然不知道為何祁玄策會在夙九崖身邊,還是寵妾的身份,但對夙夜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只要可以對付夙九崖,祁玄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就一點也不重要了!
夙夜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動了動嘴唇正打算說點什麼,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三人齊齊看向的走來幾人,正是祁曦月、祁緣緣和白寧玉。
見到夙夜,祁曦月眼眸微動,露出矜持的笑,快步走過去挽住夙夜的手臂。
祁緣緣默不作聲看了一眼祁曦月,又看向御小白和夙九崖貼在一起的姿勢,絲毫不見新婚之時的嫉妒,反而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她走到夙九崖身邊,端莊規矩的站好。
祁曦月看著祁緣緣被冷落,眼中劃過一絲鄙夷,微微抬手驚訝的道:“臣妾記得九王爺沒有妾室的,不知這位姑娘從何來?”
此話一語雙關,即諷刺了祁緣緣不得丈夫的心,又指責了夙九崖花心,不將祁府放在眼中。
祁緣緣假裝聽不出祁曦月話裡刺,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夙九崖,才笑著回答:“是啊,御白妹妹比我先在王爺身邊,與王爺真心相愛,奈何我與王爺有聖旨指腹為婚,只能委屈御白妹妹為妾,其實我的心裡也過意不去的,還好御白妹妹大度不怪。”
祁曦月沒想到對方竟然當面反駁自己,還幫著別人,看來離開了祁府嫁給了九王爺,還真以為找到了人撐腰,不把她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