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眼前的事態,大家有目共睹,他當然不會傻得期待自顧不暇的政府前來救援。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狂犬病的事,上頭竟然瞞的這樣死,只可惜終究紙是包不住火的。
外面慘叫此起彼伏,彷彿萬鬼哀嚎。
直到——
嘭——
一個重物壓在隔間的門上,然後是女人的尖叫:“啊啊啊!!!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我啊!!!怪物!啊!!!”
然後,尖叫聲遠去,只在地上流下一灘血跡,噴灑的鮮血順著隔間的門滴滴答答落下。
女人尖叫終於讓御小白走向崩潰的邊緣。
想他堂堂白家小少爺,父母捧在手中的心頭寶,何時這樣落魄過?平日裡雖然紈絝了一點,但還沒有膽子大到能夠從容面對滿世界吃人的死人,沒有強大到接受滿地人體殘肢。
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來,這次卻不是因為原主,而且他真的接受不了。
他好好的白家小少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被系統隨隨便便一丟,留下兩個任務就在也不管了。
不是他矯情,就是換誰誰也接受不了,他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感受,又不是工具?他有家人,為什麼要在沒有家人的世界遊蕩?
而他,被系統繫結時也不過剛成年,剛剛高中畢業上大學而已!
第一次,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裡,少年想家了,想爸爸媽媽的寵愛,想大哥的嚴厲。
抽泣聲從胸口處傳來,十銀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將少年按在懷裡抱緊,哭一哭總歸是會好一點。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了,少年就像個孩子一般,窩在男人懷裡睡了過去,乖順的不得了。
十銀一隻手摟著懷裡的少年,一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周圍的慘叫聲漸漸消失,他能夠想象到喪屍被逃命的陌生人吸引走的場景。
在廁所從下午三點多待到晚上兩點,男人才慢慢開啟隔間的門,走出去。
和想象的一樣,花店空無一人,只有街道上三三兩兩的遊蕩著散散落落的幾隻喪屍。
十銀將少年背在背上,少年驚嚇過度,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
在前臺摩挲一陣,找到運花的貨車鑰匙,他才輕手輕腳的去了地下停車庫。
因為萬芳繁景只是一個花店,地下停車庫沒有客人的車輛,平時自然也不會有人,反而比外面安全了許多。
上了車後,將少年安置在副駕駛上,發動貨車從自動門離開。
一路上遇到攔路的活死人,男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碾了過去。
只是,車沒開多久,十銀便覺得腦子裡一陣陣刺痛,身體也開始脫力。
男人臉上的血色開始如同潮水般褪去。
他自然是不能在外面停留。
咬了咬牙,將油門踩到底,衝向公寓的方向。
男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到最後的,咬得牙關發疼,回到獨棟公寓裡,關上門,剛將少年送回房間的大床上,正打算起身離開——
誰知,腦袋一空,眼前突然黑了下來,便失去了只覺。
男人就這樣栽倒在少年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