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空圍觀了一會兒,御小白才操控著靈氣下落。
而下方,眾人聽到女孩的話,看另一位少年的眼神都變了,既然不是秦涯,二選一,自然就是那個沉默的少年了。
事實上這些新弟子們還不能稱之為少年,他最大的也不過才十二三歲,男主與反派更是隻有七八歲而已。
御小白簡直無法想象,這些人是如何狠下心將一個孩子丟進煉心路的,即便懷疑人家奪舍,但人家萬一沒奪舍呢?
大概這就是修真界的殘酷吧。
女孩的話落,就連跟著反派一路走來的主角,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那種目光,彷彿在質問多年好友——她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是這樣的人?
但是,眼裡有懷疑,有期待,唯獨沒有失望和信任。那是種希望別人承擔下來,自己能夠脫身的渴望。
而反派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
御小白翩然的落到新弟子之前,主角和反派身邊,不理會景陽宗弟子的吸氣聲,冷冷的看了一眼主角,又掃了一眼反派,閒庭信步的朝著上方走去。
有人連忙起身,替突然前來的七長老安排了座位。御小白坐定,便沉默的俯視著下方。
因為七長老到了大典上,氣氛瞬間就變得更加凝重了起來,景陽宗的弟子們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臉上的表情也是一絲不苟。
也因此,所有人對丟失的九陰石態度更加嚴厲,也自然就顯得咄咄逼人了。
坐在首位的五長老聽到自家女兒的話後,臉色稍微緩和,但眉宇間皺紋依舊沒有被撫平。
他盯著反派看了幾息冷冷開口:“雖然沒有人能夠證明你是無辜的,但是也沒有人能夠肯定你是魔修。我們景陽宗乃是名門正派,也不可能冤枉一個無辜之人。”
“如今,本座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走煉心路,雖然對你這個年齡來說可能有些苛責,但只要成功,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另一個選擇,怎麼來到的景陽宗,就怎麼離開。”
下方卑微低著頭的男孩終於抬起頭看了過來,抿了抿唇,聲音很輕,卻很堅定的回答道:“我不想離開。”
御小白看著眼前一唱一和的一大一小狠狠地皺了皺眉。五長老柳贏雖然嘴上說著公平,卻處處逼迫反派。
要知道景陽宗懸崖峭壁,上山已經是九死一生,如今讓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原地返回,無異於自殺。而,煉心路……
“煉心路宗門弟子尚且無法透過,區區一個總角小兒,如何透過?”御小白看準時機,一甩衣袖突然起身,高不可攀的注視著下方的反派,彷彿在看一隻螻蟻。
這是一個冰冷但卻非常好聽的聲音,小男孩下意識的朝著那個高不可攀的身影看去。
那是一個漂亮卻冷漠的青年,冷漠的有點無情。這個人和他的聲音一樣好聽。
男孩只匆匆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他有點不敢與青年對視。對方彷彿夜空虛無縹緲的明月,而他只是水渠裡的老鼠,汙穢不堪,兩相對比之下,讓他覺得抬不起頭。
御小白看著男孩靦腆的樣子,心裡有點亂糟糟的。看看,多好的小孩,都是這群老傢伙,最後逼得別人墮入魔道,真是害人不淺。
身為收徒大典的主持者,剛剛說出口的決定就被人當面反駁,這讓柳贏臉色有些難看,維持著卑謙的態度,隱忍著不滿道,“正是因為他年紀小,心思單純,才更適合走煉心路,既然他已經選擇,七長老為何不讓他試試?本座難道還會欺負一個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