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回答，讓赤火真人都產生了幾分興趣：“怎麼講？”

盧展鵬也是豎耳傾聽，他不免猜測，楚雲端是不是想法太過簡單，說去就去了。

楚雲端並沒有直接解釋，反而是反問赤火真人：“若是七長老有機會進入界外戰場，您老人家會進去嗎？”

“進。”赤火真人語氣肯定。

“這不就對了？七長老想進去，只是不能。而我也想進去，並且有機會進去，為什麼不進？”楚雲端坦然道。

“但是……”盧展鵬忍不住插口道，“戰場內部終究危機太多，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喪命。師傅他修為高深，顧慮相對少點，而我們不過是金丹期的弟子，到了那裡面，說不定連自保都難啊。”

“盧師兄這麼想，那你還修仙幹什麼？”楚雲端白了他一眼。

這句話，卻是令盧展鵬被噎得一時無言。

“怕這個怕那個的，大可不去界外戰場，也沒人逼你。有什麼可糾結的？”楚雲端又道，“以我之見，既然盧師兄在猶豫，其實就說明你的心裡其實是想去的。”

盧展鵬點了點頭。

赤火真人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並沒有插口。

他這兩天如何看不出盧展鵬的猶豫？現在看來，說不定盧展鵬的猶豫會因為楚雲端而消失。

“既然陸師兄想去，大可放寬了心去。說得流氓點，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到了你該死的時候，躲都躲不掉；若是命不該絕，就算進了界外戰場都不會有事。就說告示上描述的，當時有四名高手進入戰場試探，為什麼有人直接屍骨無存，有人活了下來？安危兩字，本就是相對的。顧慮太多，索性就別修仙、也別活著。”

楚雲端說完這話，便是轉身就走。

這些話雖然有些痞子氣，但的確是他心中所想。

若非因為赤火真人幫了大忙，楚雲端才懶得說這麼多廢話呢。

楚雲端離開之後，盧展鵬愣神了許久。他覺得這個楚師弟說話就像是市井無賴一樣，卻又好像很有道理，讓人無從反駁。

“展鵬啊，想不想聽聽師傅的看法？”赤火真人遲疑片刻，主動開口道。

“願聽師父教誨。”盧展鵬小聲道。

“你為人謹慎、穩重，這是好事。不過，並非在所有問題上都需要穩重。你缺的，就是楚雲端說的最後一句話——顧慮太多，索性就別修仙、也別活著了。”赤火真人意味深長地道。

盧展鵬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修仙，可能會走火入魔，可能成不了仙，可能被其他修仙者謀害？那大家為什麼還想修仙？對普通人而言，吃飯，還可能吃到毒物而被毒死，那他又為什麼要吃飯？”赤火真人自顧自地說了兩句，之後不再多解釋。

“師傅，弟子明白了。”盧展鵬深深點頭，心中豁然開朗。

“這次去界外戰場，你們十個人要互相扶持。到時候，來自各地的年輕人聚集在一起，起碼飛鶴宗自家人一定要擰成一股。”赤火真人接著意味深長地道，“不過麼，事實難料。到時候萬一真的出了什麼岔子，或是需要站隊的時候，記著站在楚雲端這邊……”

聽到這話，盧展鵬大感震驚。

師傅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到時候，以楚雲端為中心。如果牽扯到重大決策，就聽楚雲端的。甚至，如果飛鶴宗內部發生矛盾，也站在楚雲端這邊。

師傅甚至都不管將會碰到什麼樣的事情，卻能果決地做出這樣的指示？

“楚師弟入門不足半年，他真的值得師傅如此高看嗎？更何況，十人中還有不少元嬰境的師兄，那幾個師兄不論是經驗、修為，都不會比不上楚師弟吧？”盧展鵬忍不住直言道。

他本以為，師傅的回答會是：楚雲端雖然修為和經驗不如幾個大師兄，但是某某方面傑出，還是值得信賴的。

然而，盧展鵬萬萬沒想到，師傅卻是朗聲笑道：“你還別說，論起修為、經驗，你的那幾個同門師兄真的未必比得上楚雲端。至於其他方面，楚雲端也不會弱。”

“但是，楚師弟只是金丹境的弟子啊……”盧展鵬很不服氣。

“誰跟你說，金丹一定不如元嬰？這無邊的仙凡大路上，你不知道，有多少元嬰期的高手死在了金丹之人手中，修為並不代表一切。”赤火真人的語氣再次變得認真不少。

…………

第二天清晨，飛鶴宗出口處。

十名弟子齊齊到場，同行的長老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