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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深人靜,洗漱上床睡覺,此為朝起而作,日落而息,為古禮法,雖然現在有些不適時宜,早被取締,但寧澤此刻卻有一種依禮而行的樂趣。

翌日,日出之時,寧澤坐於桌前,書:人生十年曰幼,學,十四曰弱,冠,三十曰壯,有室,四十曰強,而仕,五十曰艾,服官政,六十曰耆,指使,七十曰老,而傳,八十九十而曰耄,七年曰悼,悼與耄,雖有罪,不加刑焉,百年曰期頤……

第三日,書:禮者,理之粉澤…君子恭敬撙節,退讓以明禮…君子之行禮也,不可不慎也,眾之紀也,紀散則眾亂。

至此寧澤將《禹禮》全部書寫一遍。

人言:讀書百遍,其意自現,又言:眼過千遍,不如手過一遍。

寧澤這次誠心書寫“禮”,比起讀過千遍雖是不如,卻也優勝讀過百遍,心靈得到了極大洗禮,身上氣質發生了極其微妙的變化,此前寧澤是一個沉穩的少年,現在則是一位敦厚的長者,他的眼睛閃耀著智慧的火花,好像任何問題都能在這裡找到答案。

這不僅僅是一次《禹禮》的書寫,而是寧澤兩年積累的總結,是對禮的感悟,將零散的禮論,一次誠心歸正,整合,成禮,成為寧澤自己的禮。

……

數日前,他殺意充斥,心中雜念縈繞,心情非常糟糕,甚至變得非常暴虐,有暴起殺戮的念頭,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夢中的血境,和血衣人,他有些明白了,那可能就是將來的他,以他現在嗜血貪殺的狀態,將來殺戮成性,也不奇怪……

那樣的他讓寧澤厭惡,他絕不允許自己成為一個嗜血的怪物……就想以書法來疏解,選取可以靜心的古字來書寫,最後他決定書寫《禹禮》,《禹禮》是萬經之首,經典之宗,大禹之本,極其厚重……

這種厚重不是對所有人而言的,對不懂禮的人來說,它就是一堆廢紙,而對於懂禮、知禮、習禮的人,它的厚重,是一種信仰,一種精神上尊崇……寧澤就是其中之一,有禮才知之有度,遇事不亂,言之有理,行之有軌。

寧澤走到中堂,看著方桌上的打神鞭,眉頭蹙了起來……

他伸手拿起打神鞭,細細觀看,打神鞭更加強大了,有一種兇悍的氣息,是殺戮,打神鞭已經不是一月前的打神鞭了,原來的鞭只是一支堅硬而華麗的藝術品,現在卻是殺器。

它打死過血蟒,擊碎過十萬白蟻,打爛過數萬食屍鼠,擊碎過一百多頭巨狼頭顱,打爛了築基後期黑熊,鞭下已經死去數十萬生靈。

寧澤明白了,這些殺戮何嘗不是他造成,原來他被血煞侵襲而不自知,在武道場,前三場多虧他極力壓制比試,第四場,雷霆的實力足夠強,完全可以壓制他,否者,他若失控,必會傷及本族子弟,後果將不堪設想。

……

寧澤讓小紅準備六尺帛紙,磨墨……

他進了浴室沐浴……等寧澤出來站在桌前時,已經穿上了正式禮服,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一身莊重,禮學氣息盈體,他提起巨筆,在硯臺中慢慢地潤著,隨之閉上了眼睛,一刻鐘,兩刻鐘……

寧澤睜眼,提起筆在帛紙上書寫起來,每前行一寸都是那麼的費力,好像手中筆有千鈞之重,筆在紙上如蝸牛般慢慢行走,極其緩慢,寧澤全身用力,全心投入……一字書完,全身溼透,他拿起小筆留下落款,加蓋印章,對著書桌一禮。

第四日,澤軒中堂方桌上的山水畫被取下,一個巨大的“禮”懸掛起來,這就是寧澤文道所得,就是這個禮,看著這個“禮”字,寧澤的心完全靜了下來。

第六十六章禮器

寧宇、寧豎和寧玉前來看他,見寧澤腿傷基本痊癒,大家緊繃的臉上有了笑容。

朝天辮也見到了白鹿,興高采烈地去逗白鹿了。

“今天比賽怎麼樣?”寧澤問道。

“我沒能進前百,寧玉倒是衝入了前百……”寧宇提到大比,情緒很低落,看得出來,寧宇心情不好,不想談這個話題,寧宇不時看中堂貼著的“禮”。

“寧玉,不錯嘛?當然宇弟也很厲害,都比我強……”寧澤祝賀寧玉,勉勵弟弟,同時自嘲。

“沒有……”寧玉紅著臉就說了兩個字。

“七哥,你這個字有點特別,我都不敢亂說話,怪不得寧豎不願意呆在這裡,”寧宇試著說出自己的感覺,

寧玉點了點頭,他也有同感。

寧澤笑了笑。

……

第二天柳如去找木工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