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冠,身穿白色麻袍,腳踩麻鞋,風輕雲淡,就如前來會友。
溫不易迎了上來,對寧澤道:“禮宗大人,我等日夜騷擾,已有兩天三夜,可是這老道,就是不走。”
他以為寧澤想用此法將老道趕走。
寧澤點了點頭,讓守衛開啟城門,他要出城,溫不易和其他幾位星宗本想阻攔,但想到禮宗大人凡事謀定而後動,定有緣由,便隨後保護。
清寧老道情況更糟了,無神的雙眼佈滿血絲,原本仙師般的童顏變得無比憔悴,衣袍更是破爛汙穢。
他看到寧澤,咬牙切齒,就想揮劍上前。
寧澤對著老道一禮,開口道:“真人可否先聽寧澤一言,如若聽完,真人還想動手,我定奉陪到底,絕不逃避,就我們兩人在這定城下做個了斷,其他人不會插手,你意下如何?”
清寧老道一臉警惕地看著寧澤,他可知道這位能說會道,當時為滅血河宗,將他和觀水兩人在會盟臺上說得暈頭轉向,不可謂不厲害。
可他看到寧澤周圍這些宗師,他現在上去,絕對殺不了對方,就點頭同意了。
寧澤好似追憶,他淡淡地講道:“天台山,是澤迄今為止,見過最為神奇的道家名山,白雲觀所在更是洞天中的洞天,白雲為伴,靈鶴為友,真是道家福地,武道聖地。”
清寧老道聽著聽著,放鬆了下來,一臉追憶,那是他的家,天台山白雲觀,那裡有他太多的回憶……
寧澤聲音更加輕柔:“百年前你一個懵懂童子,拜入白雲洞天,得授真傳,並有幸得到掌門元天真人青睞,收為入室弟子,大力培養,何其之幸。被賜予道號‘清寧’,你師傅希望你清靈不俗,寧靜致遠,對你抱著殷殷期望,你也爭氣,修為有成,結成道果,最終在你師傅元天、你師叔元元,你師弟清寧的扶持下,登上白雲觀觀主之位,統領一派,為一代宗師,數千弟子供你驅馳,萬千門派對你敬仰,當時你是何等榮耀,白雲觀又是何等輝煌,在不久前,你又滅萬年仇敵血河,成就千古一宗。”
清寧真人,回想起童年,一臉幸福,想起恩師、師叔、師弟,一臉柔和,想起自己貴為一派之宗,殺伐由心,一臉榮耀。
寧澤突然厲聲道:“可惜,這些都是假的,那個白雲觀,是假的;那個光耀照人的宗師,是假的;你對他們所有的感情,也是假的……眼前的你才是真的,一個唯利是圖,貪得無厭,心狠手辣,愚昧短智,背信棄義,望恩負義,無情無義的你,才是真的,這才是你。”
陷入美好的清寧,突然被打斷,聽到寧澤否認他的輝煌,辱罵他,瘋狂地叫道:“你胡說…你胡說……那些都是真的,我是白雲觀主,我是一代宗師,你胡說……”
寧澤冷笑一聲,輕聲道:“你們白雲觀,一個萬年宗派,就因為我說了一句話,就要倒了,這就是你領導下的白雲觀?哈…哈…哈……何其荒唐,你們白雲觀一個泱泱大派,竟然如此軟弱可欺,你貴為一派之主,就統領這樣的宗派,滑天下之大稽,這樣的宗派會是真的?別人一句話就可以滅掉,不,比起血河宗,你們就是假的。”
清寧老道一臉灰敗,喪氣,他知道寧澤說的對,要是血河宗,哪個門派敢如此放肆,躲都唯恐不急,罵血河宗的人多了,即使寧澤這個禮宗罵,那又如何?
“你本是一個偽君子,卻披上了榮耀的外衣,你高高在上,大家都被你外表欺騙,可撕掉這層偽裝,才是真正的你,你身為正派掌門,對於邪派圈養血妖不聞不問,你聽到滅掉血河宗可以得到大利益,就同意滅宗,是不是唯利是圖,我只是將人家血河道的傳承還給那些少年孩童,所有宗師都預設了,你卻因為貪慾,狠下殺手,是不是貪得無厭,心狠手辣,你明知我寧澤,大禹禮宗,你們的滅宗令主在為他們護道,還用陰暗可笑的手段對付我,你是不是愚昧短智,背信棄義,就因為你如此作為,樓觀道才會放棄你們這個千年盟友。”
清寧老道現在一臉絕望,他想反駁,可是說不出來。
“白雲觀養育你,你師傅元天真人培養你,你師叔元元道人支援你,你師弟清雲真人愛戴你,可你將白雲觀帶到如此境地,為了掌門之位,和你師叔反目成仇,更令我驚歎的是,你將你師弟逼出白雲觀,讓其來對付我,最後竟然利用一則謠言,對相交了六十餘年的師弟發出了誅殺令,當你師弟要向你解釋時,你竟然要殺人滅口,你為了逃出白雲觀,盡然殘殺同門弟子,你真的不是忘恩負義?真的不是無情無義?”
清寧老道眼神迷茫,這真是他?這不是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