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光襲來,我們抵擋不住,反傷神魂,因此想請二位勸勸大人,畢竟這裡是學府藏書館,如此無由傷人封館,實為不妥。”
聽完慕容館主和老府主的話,鄒容和幽若對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深深的擔憂,師父出事了,這絕不是師父會做的事。
“師妹,你在這裡等著,師兄過去看看……”
幽若抓緊鄒容的衣袖,搖了搖頭,比劃道:一起,師父是你我的師父。
“好,一起……”鄒容抓起師妹的手,一步一步登上臺階。
眾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師妹二人朝藏書館走去。
“師父,我是容兒,我和幽若師妹來看你了……”
鄒容抓緊了師妹的手,兩人手心都出了汗,太久沒跟師父講過話了,久到他們都怕開口了。
眾人屏住呼吸,再跨一步就是警戒線,會被黑光擊傷!鄒容在前,將幽若護在身後,一步邁出,他們穿越了黑光,絲毫未傷。
沒事,大家鬆了口氣,吱呀……大門被鄒容推開,“師父!”鄒容大驚失聲,怎麼會這樣。
幽若鬆開師兄的手,飛了過去,無聲問道:師父,你到底怎麼了?
六法衣袍幾乎變白,面部幾近透明,沒有一絲血色,髮絲脫落了一地,他身上氣息陌生古怪,身上散發著至高飄渺的氣息,還透著一絲若有若無黑暗幽然氣息,幾不可察。
飄渺氣息,至尊至貴,至高至大,令人心悅誠服臣服,似乎包含著一切道與理,讓人嚮往,而幽然冷傲之意,卻唯有叛逆不屈……
沒有角逐,只有圍剿,六法的衣袍潔白無垢,唯有心口一塊黑色。
“師父,天下皆白,唯我獨黑!天下皆白,唯我獨黑!唯我獨黑啊……”
鄒容流著淚一遍一遍的念道,您是黑袍……您可是黑袍六法啊!怎能穿白袍?太醜!
頂著一頭稀稀疏疏華髮的白袍六法,淡漠的眼中流過一絲神采,他乾裂的嘴唇微張,嘶啞的聲音發出:“幽若,六魂……詛……”眼神又恢復了冷漠。
“師父,是師父,”一瞬間,即使只有一瞬間,他們也感到幸福。
“師妹,師父一定是讓你幫他,六魂幡,一定要用六魂幡……你快想想怎麼能幫到師父?”
鄒容雖然不知師父到底怎麼了,可他知道這個白袍不是自己的師父,自己師父是黑袍,他是黑袍六法的弟子,黑袍鄒容。
幽若豎起六魂幡,她似乎懂了,比劃道:師兄給我拔師父的白髮。
鄒容走到白袍六法身前,抓起幾個白頭髮,閉著眼睛扯下,嘴裡唸叨著:“這不是師父的頭髮,不是師父的頭髮……”
幽若兩手捻起白髮,啞語唸咒,白髮擰在一起成了一支羊毫筆,她雙手結印,再誦咒語,純白羊毫落於六魂幡上,筆走字落:白袍道使六法。
白筆成灰,幽若跪倒在地,雙手高舉,拜……
可她怎麼也拜不下去,師父身上一股力量在阻止她,這股力量她不喜歡……
默唸一聲:“出……”
三隻老鬼魂出現在她身後,一拜,一人三鬼,手舉過頭,五體投地!
“嘎……”一隻老鬼魂炸開,噗!幽若一口鮮血噴出,她頭髮爆開,披頭散髮。
殿中大風起,唯有六魂幡繃的筆直,紋絲不動。
二拜,一隻老鬼炸開,幽若又是一口鮮血,她面白如紙。
六魂幡動,幡上幽光陣陣,一絲絲詛咒之力浸入署名之中,如蛆跗骨,白袍六法純白的法袍上起了一個個黑點,潔白的袍服成了不潔之物,他胸口的黑色部位散出千絲萬縷的黑線,連線一個個黑點,以線連點,交錯成網。
幽若三拜,三鬼俱亡,幽若連吐三口血,氣若游絲的摔倒在地。
“師妹!師妹!”鄒容跑過來放平幽若,讓她躺著,他一直看著師妹一口一口的吐血,卻一點都幫不上忙,看到她虛弱成這樣,他心中既難受,又自責。
幽若搖了搖頭,帶血的嘴唇輕動:師父……
“我知道,師妹不用擔心,師父那麼厲害,師父一定會沒事!”
三老鬼、六魂幡、天棄女,三者詛咒之力入了六法胸口,六法面色發灰,黴運罩頂,一股股惡臭之氣從他身上散出,這股邪惡的黑色力量和純白至高之力勢同水火,兩者展開了生死之鬥。
詛咒之力畢竟弱小,時間不大便被淨化乾淨,但就這不大的時間,六法身上袍服的顏色已經大變,一道白,一道黑,成了斑馬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