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入地下……”
“是啊!蘇兄可有辦法?”
“紫疆長年藏於地底,以金石為食,已是金剛不壞之體,除非煉屍世家的張天師出手,他人難以降服……”
“這不是廢話嗎?”
“小心,師妹,你這是做什麼?”
幽若靦腆一笑,比劃道:師兄放心,我來試試。
她小手一招,剛露頭的紫僵頭上一根紫毛被取走,幽若拇指食指,小心的捏著一根紫毛,小嘴開合,誦出咒言,紫毛筆直,化為紫毫筆,紫毫筆以“六魂幡”為紙,自動書寫,筆轉字成,紫毫成灰:地屍,蔣佑宗。
小機靈……
咯咯咯笑著!五隻機靈鬼胖乎乎的小鬼手相合,結成鬼轎,幽若跪坐其上,六魂幡豎立而起,筆直筆直,風吹不動。
幽若雙手結印,口唸咒術,啞語詛咒:以我之名,祝,所書之名,厄運罩頂,地劫加身。
幽若一拜,風起。
幽若二拜,幡動。
幽若三拜,劫至。
大地無端震動,地屍露頭不動,他竭力掙扎,吼叫,卻難以掙脫,他被定住了。
“這是?”
蘇季子一陣無神,接著雙眼圓睜,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詛咒術,天下至邪的法術。
噹啷……
長劍墜落,他彎腰撿劍,怎麼回事?他握緊劍柄,卻怎麼也拿不起來,劍被吸住,似乎和大地連成了一體。
“鄒兄,我的天縱劍被定住了?還請令師妹收了術法!”
“師妹!”
幽若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她只是發咒之人,詛咒愿力詭異莫測,地災隨機,一旦出現,就不是她所能控制。
“蘇兄,天縱劍,你恐怕收不回去了。”
“我就不信?”
蘇季子死死握著劍柄,死力抬劍,他雙目凸出,額頭青筋直冒,卻不能抬起一毫。
六魂幡飛回,落入幽若腿下,幽若抹去頭上的細汗,閉目調息恢復。
紫毛地屍一直在嚎叫掙扎,他力量無盡,而蘇季子卻癱坐在地,大口喘氣。
“師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師兄說一下?”
幽若點點頭,五鬼搬運,筆墨紙硯就緒。
“我以六魂幡詛咒這具地屍,這具生前腳蔣佑宗的紫僵被地劫所困,此劫是‘地磁劫’,他吞食金石太多,當有報應,地磁凝結,他會被定在此處十年,十年災滿,方可恢復自由。”
“你是說,此地充斥著地磁,凡是五金之體,都在劫難逃,蘇兄的天縱劍也是如此!”
五鬼收取筆墨,幽若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蘇兄,十年後,你再來吧!”
鄒容說出這句話,心中默哀,真可憐,同門死絕,又被殭屍追殺,被自己踩過,師妹又收了他的劍,十年,嘖嘖,好漫長啊!
蘇季子聽完後,心中一片迷茫,劍修沒了劍,相當於修為被廢了一半,可他又能怎樣,只能自認倒黴。
伴隨了他十六年的長劍,還是被留下了,劍主情緒極其低落。
鄒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也沒有安慰他。
“呱……”
古怪嶙峋的鬼爪槐上,一隻烏鴉,烏鴉羽毛黑得發亮,暗紅的爪子踩著黑枝,紅嘴微張,吸食著地上的死氣。
“師兄!我是季子,”蘇季子雙膝一曲,重重跪倒在地,淚水直流,他拂上面目全非的男子,這是自己的二師兄,男子依然死死握著劍,他抬了抬白骨森森的手指,卻已經無力說話。
“師兄,師弟帶你回家!”
男子眼中最後一絲光彩失去,死氣縈繞,鬼爪槐上的烏鴉一頓飽餐,振翅飛走。
“節哀!”
鄒容吐出兩字,看著蘇季子默默收取殘破不堪的屍體,他心中也不好受,低頭繼續趕路。
“呱呱呱……”
聒噪難聽的叫聲連綿起伏,一片黑雲壓下,接著一陣屍雨,一個個屍體落下,有人有獸,大多已死,也有還剩一口氣的。
葬屍林的幕後之主,死神一族,幽冥烏鴉,它們以死氣為食,也善聞死氣,凡是命不久者,死氣散發,死神會自會前去送行,那些無人收斂的,死神會帶回他們屍體,葬入林下,久而久之,屍體成海,一層壓一層。
百年、千年、萬年……
葬屍林中又添一族,屍族。
紫月當空,死神歸來,拋下一具具屍體,它們孤傲得站立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