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大祭酒秦恕之的小女兒秦靈芸關係極佳。
“諸子百家以儒術獨尊,天下萬法唯浩氣長存……好大的口氣!置我道家於何地?”
從下院門口那巨大的牌樓前走過,陪同法海、趙嗣的楊琮言語中充滿了不忿。
“儒家講求制衡,獨尊儒術,也不過是為了制衡百家而已。”
法海卻是不以為意,輕搖摺扇。邊走邊道,
“神州之地,各國蠻夷大多以教立國、一家獨大,只有中原是百家共存的禮儀之邦,這都是儒家的制衡融合之功,所以說儒家是中原教化萬民之國教也沒有錯。”
“禮儀之邦又有何用?”楊琮不敢反駁法海,只得小聲嘟囔著,來自海外蠻夷之地的他只信奉拳頭、利益。
“聽說你們海外一切以實力為尊,在家族門派中也是以修為論輩分。在下就奇怪,如若爺爺、父親、兒子三人一起加入一個家族門派。幾年修行下來,兒子修為最高,不知修為遜色一截的父親是不是也得管他兒子叫爹,修為最差的爺爺是不是更得管他兒子叫爹,管他孫子叫爺爺啊?”
“這個……這個……”
“中原之所以稱為中原,就是因為我們懂禮儀、有文化,父子綱常,無論到什麼時候爹永遠是爹,兒子永遠是兒子。尊師重道,也是這個道理。”法海摺扇一合。搖搖頭,大步而去,“哎,野蠻人,沒文化,真可怕!”
楊琮被駁的面紅耳赤,不過細細一想,卻覺得法海說的很有道理,再看那牌樓時。心中多少對教化萬民文化之道的儒家書院多了幾分敬重之情。
文以載道,文化,永遠都是大道之基。
……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走在稷下書院蜿蜒曲折的盤山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前來求學祭聖的各地學子。所談所言也大多之乎者也、經雲子曰,聽的楊琮一愣愣的。
不久,三人就來到了下院一間雅緻無比的書齋之前,尚未進門。就聞朗朗書聲入耳,點點墨香撲鼻。
“就是這裡了,我們王公貴族子弟都在這間書齋讀書,可惜,看來那百里……”
趙嗣的心情多少有些鬱悶,從王府到稷下書院,大搖大擺的走了半天,竟然都沒有碰上百里芷,這讓他非常失落。
他都已經替法海這個大高手想好了對付百里芷的策略,那就是先奸後殺、再奸再殺,最好是他來奸,法海來殺,那才足夠完美。
想到得意處,趙嗣甚至忍不住想要仰天大笑三聲。
“趙嗣?!”
一聲訝然驚呼打斷了趙嗣的臆想,也引起了法海賀和楊琮二人的注意,只見兩個貴公子模樣的年青人正從齋門掩身而出,似乎正欲逃課,忽然看到了趙嗣三人,不由滿是驚奇的快走了過來。
“林中、林史?原來是你們啊。”
“中初,你竟然敢來這裡?你不知道蒼兄和百里芷他們正滿皇城的找你嗎?”
“那又如何?有本事你現在就去告訴他們我在這裡,哼!”
“不用告訴,他們每天必來書院一次,嘿嘿,本來我們兩個還想逃課,今天卻是一定要讀到放課了。”
看到二人一副想要免費看大戲的模樣,趙嗣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懶得再理會他們,帶著法海二人進了書齋,那林中、林史見狀,也再次悄然掩身又溜了回去。
書齋廳堂不大,卻裝飾的極為典雅,十幾個貴族青年和一個老夫子正在那裡捧著書本搖頭晃腦的吟誦著,全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貴族子弟讀書,和前世**上學一樣,只不過是鍍鍍金而已,出路早就安排好了。
所以,從老夫子到學生,大家都在走過場,待法海幾人進來,老夫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倒是那些青年看到趙嗣,都滿是驚訝,一些人甚至驚咦出聲。
至於法海,雖風度翩翩,略有小帥,卻也沒被這些王孫公子放在眼裡。
“咳~”
老夫子一聲清咳,室內再次肅靜了下來,朗朗書聲再起,不過,公子哥們雖然一個個搖頭晃腦,但眼眸卻不約而同的集中在了趙嗣身上,眸中只有兩個字:有種!
法海三人找了個臨窗寬敞之處跪坐下來,趙嗣在那裡神思不定,法海卻是悠然自得,很享受這種書卷氣息。
只有楊琮很不自然,一身道袍的他坐在這裡,簡直就是不倫不類,若不是怕違拗了法海,他早就拂袖飛去了。
高高在上的修士。人間的半仙,竟然窩在書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