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在。”禹將軍挺胸抱拳。
“日後這兩人若是要見我,不需阻攔,直接讓他們來閱而殿。”顓王道,他微微笑了笑,“就像你等年輕時那樣便可。”
禹將軍略有些欣喜,看來顓王這是打算著力培養這兩人了。
禹將軍和府君一起走出來時,頗為感慨地拍了拍府君的肩膀。
禹將軍也並無子嗣,對修士來說,再過五十年才考慮子嗣的問題,也並不是問題,只是人到中年,心情上總是不一樣,對小輩們,就有了一種不同的愛護之心。
特別是極為優秀的青年們。
看到子柏風和落千山兩個人蹲在柱子下面,正在拿眼神挑逗那侍衛,把侍衛逗得忍俊不禁,又不敢笑出來,別提多難受了,禹將軍又忍不住搖頭。
來到西京之後,子柏風從這些人身上感受到過刺骨的惡意,還有讓人溫暖的善意,說不出是善意多些,還是惡意多些,但不論是惡意還是善意,子柏風都銘記在心。禹將軍伸出大掌,把子柏風一把從地上拉起來,象徵性地幫他拍拍屁股上的腳印,道:“不痛吧。”
那語氣跟哄小孩子一般。
府君就笑。
“你們兩個真是大膽包天,我真該把你們的腦袋砍了。”禹將軍又恐嚇了子柏風一下,算是打了一巴掌,給了一個甜棗,這才道:“你們去吧,若是有什麼危險,就來宮裡躲著,我護你們周全。若是沒事的時候,也可以來陪我喝酒,跟著你家大人這個木頭,定然無趣得緊,我這裡好玩的事情更多。”禹將軍一改來之前冷肅的形象,親和的像個鄰家大叔。
“他們倆人可不是跟著我的。”府君連忙擺手,這倆野猴子,整天忙活啥,他可是全都不知道,要不是出了這種大事,這倆人也不會告訴自己。
“要不要我派幾個人手貼身保護你們?”禹將軍送幾人向雲舟走去時,正色道:“我手下的兒郎,都是身世清白的世家子弟,更是我親自挑選、訓練出來的,絕對不會有那種奸細。”
“放心,他們都是保護顓王陛下的,紀律性和戰鬥力都無須擔心,不會在你們眼前晃來晃去,惹你們討厭的。”禹將軍道。
子柏風和落千山對望一眼,兩個人都自己自由慣了,而且身邊有太多的秘密,實在是不適合讓別人來保護自己。
“不必,我們能夠保護自己。”子柏風道,“多謝禹將軍。”
禹將軍抓了抓自己的鬍子,沒再說什麼,不過他的心中其實頗為不以為然的。
身為禁軍統領,他自然見過許多的陰謀詭計,許多東西壓根就防不勝防,不是非專業人士能夠料想到的。
目送府君和子柏風等人離開之後,禹將軍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後轉身招手叫過一人來。
這人其實一直遠遠跟在禹將軍的身後,但是在禹將軍招手之前,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其實是在和禹將軍同行。
禹將軍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句,那人深深看了禹將軍一眼,一躬身,轉身消失在角落裡。
很多事,顓王或許不會說,但是他卻必須去做。
這倆人太能折騰了,禹將軍可不放心他們倆在外面撒歡,總要留隻眼睛在他們身上才是。
還沒出內城,府君要求提前下來,道:“我要去見一下何大人,顓王陛下讓我來負責此事,我也總需要和工部通通氣才行。”
所謂何大人,就是何須臥的父親。
事實上何止是需要和工部通氣,整個顓而國的全部部門,他都要去通氣,他們就像是一個聯合辦公室,而府君則是辦公室主任——這種臨時機構,總會遇到各種扯皮。
子柏風卻是皺起了眉頭,對府君道:“我總覺得工部有些蹊蹺,前年時,李青羊還不是五品郎中,就已經開始暗中佈置了,以他自己的能量,怎麼可能做到這麼完美無缺?工部中總有其他人也是九嬰的人。”
“是奕博昆吧。”落千山道。
子柏風和府君兩個人都轉臉看過來了,瞪大眼睛看著他。
“看我幹嗎?柏風,不是你告訴我奕博昆那傢伙也不是好人嗎?我從刑部監獄裡出來時,便遇到了奕博昆,現在想想也太巧了吧,他還說要帶我去找府君大人,可後來也沒去不是嗎?”落千山突然覺得什麼地方不對,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哎,我想起來了,這句話是假柏風跟我說的,不是真柏風告訴我的。”
起先子柏風和府君都有些無語,但是兩個人卻又都對望了一眼。
工部漏的跟篩子一般,現在有兩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