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漸漸遠了;在這一刻;這個世界裡;就只有兩個人。
顓而國、蒙城、東海三處誕生地脈之靈之後;接下來的兩個月裡;南海、北國也誕生了地脈之靈和地脈之龍;整個世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穩固起來。
現在是灼熱的夏季;不少地方卻依舊如同春天一樣;開滿了鮮豔的山花。
整個凡間界的靈氣水平大幅度回升;雖然還不如蒙城;但也已經遠超往日水準。
地脈的疏通工作還在繼續;有養妖訣的支撐;進展還很順利;這些天來;子柏風的目光已經極少再關注地脈;更多的時候;他的目光投注在天空之上。
這個世界不同於子柏風所瞭解的世界;它是由天光地脈所支撐起來;現在地脈已經開始恢復;但是天光卻依然被橫亙在天空中的仙界所霸佔著。
仙界不除;天地就永無寧日。
淡紫色的光門開啟;兩側守衛著的修士和邪魔都慌忙低頭行禮;對面;巨大的魔域入口之下;一個寶座之上;坐著的就是魔域之主那喏邪。
他已經不再需要不斷揮舞自己的手臂;消弭這個世界的排斥之力;因為在這個世界的邪魔;大多已經轉移到了幽冥地獄之中;而幽冥地獄本就是魔域的附庸位面;
不過;那只是其他人;只有那喏邪是無法離開這裡的;因為他是魔域之主;整個魔域是和他連在一起的。
只有像這樣;開啟了巨大的魔域之門;他才能夠出現在這個世界。
不只是魔域之主;仙帝、妖界之主;都不能離開他們的世界;若不是當初子柏風開發出了將世界捲曲起來的法門;他的妖怪們現在也只能散落在世界各地;鎮守一方;老死不相往來。
而子柏風自己;則是完全不同的狀態;他已經和青瓷片近乎完全割離;他創造的世界;都在自己的道心裡。
“子大人今日怎麼有閒……”那喏邪一句話沒說完;突然面色一變;他猛然從寶座上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
身後;魔域的力量死死拉扯著他;讓他無法上前;那拉扯的力量給他帶來了極大的痛苦;卻讓他完全不曾注意。
這位老奸巨猾之輩;曾經耍過子柏風;讓子柏風對其深深警惕。
而他;更是曾經和仙界數場大戰;雖然最終輸掉了;可仙界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面對紫光靈的入侵;他更是將自己的子民轉移到了可以繼續繁衍的幽冥地獄;說他是一代梟雄;絕不為過。
但此時;他卻露出了宛若孩子一般的孺慕之色。
“先生……”那喏邪掙扎著向前兩步;撲倒在地上。
先生慌忙上前一步;將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的那喏邪摟在懷裡。
子柏風看了片刻;心中滿是感慨。
曾經;那喏邪定然也有少年時;也有青蔥歲月;也曾經像自己一樣;和先生親若一家人;賣個萌;撒個歡;無憂無慮。
但總有一天;自己也會離開這個世界;而到時候先生依舊是孤獨的;孤獨等待著下一個繼承者到來。
而子柏風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先生會忍受仙界、魔域、妖界這些世界寄生在這個世界之上;默默承受;從不輕言反抗了。
不論是仙帝還是魔皇;都像是他的孩子;他對子柏風是什麼感情;對這倆人就是什麼感情;沒有厚此薄彼;也沒有親疏之分。
那麼;追求這無上的榮耀;追求這無盡的永生;又是為了什麼?
子柏風離開了片刻;讓先生和那喏邪單獨相處了一陣子;等子柏風再回來時;先生已經先行離開了。
那喏邪也不掩飾自己的感情;眼角還噙著淚水。
看到子柏風之後;還笑著抹了抹淚水;又低頭片刻;這才抬起頭來。
現在的子柏風;已經站在了凡間界最高處;所以他才能夠明白;真情流露對魔皇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物;是多麼難得。
“師兄”子柏風拱了拱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其實算是師兄弟。
魔皇拉過子柏風的手;笑著拍了拍;又搖了搖頭;道:“我終於知道為何先生最寵愛你了;你確實比我和仙帝成器得多。”
片刻之後;他面色漸漸變得肅然起來;道:“先生為我做了那麼多;你也幫我拯救了我的族人;我也該回報於你了。”
之前子柏風和魔皇佈局了好久;今天魔皇終於下定了決心。
子柏風輕輕點頭;問:
“仙界現在如何?”
“仙帝已經發現了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