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腳發軟!
好在袖裡乾坤內有剩下的炒麵,胡亂吃了一把,肚子中飢餓感稍去,才見張百仁站起身穿好衣衫揹負劍匣,走出了大帳外。
依舊是烤魚,烤蝦。
水煮魚、水煮蝦。
聞著香氣,張百仁直吞口水。
裴仁基自大帳中走出來,瞧著張百仁的臉,頓時面色一變:“怎麼?莫非道功出了岔子?居然精神頭這麼萎靡?”
張百仁有氣無力道:“餓的!我都快要餓死了!”
有士卒遞來烤魚,張百仁二話不說大口吞嚥,狼狽的樣子瞧得裴仁基目瞪口呆。
“你這幾天沒吃飯了?”裴仁基打趣。
“別打趣我,道功修煉後遺症而已。”張百仁瞥了裴仁基一眼,將魚刺扔掉,掰開一隻龍蝦放入嘴中嚼嚼。
一頓飽餐,張百仁終於有了精力,身上披起袍子,手掌把玩著玉簡。
“你這玉簡不錯,倒像是個好玩物,老夫看得眼熱,不如賣給我如何?”裴仁基盯著張百仁手中乳黃色玉簡,玉簡材質奇特,看起來頗為不一般。
“你倒是好眼光,此物天下獨此一份,我心中喜歡得很,就算命丟了,也決不能將這寶物丟了。”白了裴仁基一眼,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把玩著玉簡。
裴仁基訕訕一笑,大軍吃過早飯,整裝待發,伴隨裴仁基一聲令下,向著洛陽城趕去。
行至半路,忽然有一道人立在山林間,擋在了大軍前路。
“前方何人?”有先鋒官問話。
“貧道乃純陽道觀修士,特來拜見張都督,奉純陽道觀長輩之命,送來書帖。”道人年紀不大,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純陽道觀?張都督?”先鋒官聽聞張百仁字號,不敢馬虎,轉身向大軍後方而去。
馬車轆轤,張百仁裹在熊皮中,斜倚在馬車上,觀看著手中書簡,研究著書簡中二十四節氣的奧妙。
“大人,前方有純陽道觀的修士送來書信,欲要拜求大人。”先鋒官站在馬車前低聲道。
馬車內的張百仁動作一頓,目光自金簡上抬起來,隔著簾子似乎能看到外面將領的忐忑。
“將他帶過來吧,倒要看看有何話說。”張百仁不置可否,自己與純陽道觀之間的恩怨糾葛,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
不多時,那純陽道觀修士面帶拘謹的走入軍中,瞧著那一個個面色殺機流轉計程車兵,心中不由一顫。
自己好歹也是純陽道觀的種子弟子,但卻也承受不得這般狂暴的煞氣。
“純陽觀衝羽道人拜見都督。”隔著簾子,衝羽看不穿簾子內的人影。
“純陽道觀?純陽道觀為我大隋邪黨,你竟然敢自稱純陽道觀修士,膽子不小,若今日事情傳出去,本座私會純陽道觀妖人,只怕陛下哪裡不好交代……來人,將他砍了!”馬車中張百仁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都督饒命,小道口誤,是金頂觀!是金頂觀!”道人一驚,慌張改口。
衝羽道人改口,一邊士卒動作停住,等候張百仁吩咐。
馬車中的張百仁慢慢點頭:“不管你金頂觀打的什麼算盤,有什麼謀算,若安分守己背後偷偷摸摸抓不住把柄也就罷了,若被我抓到把柄,咱們走著瞧。”
即便是數九寒冬,道人背後冷汗如雨,心中暗驚:“這狗官好大的威勢!”
“你有何事?”張百仁轉移話題,心中對純陽道觀早就不滿,這天下有些道觀混進門閥世家之人都是假仁假義之輩,說什麼憐憫眾生,卻作惡多端。當年北地大旱,便是金頂觀三陽火符顯威能。到後來張百仁才醒悟過來,那三陽火符是何等重寶,怎麼會被一位弟子隨意盜走?此等寶物至少要有陽神真人鎮守才是。
可惜事情已經過去,張百仁也無法去追根溯源,那金頂觀弟子已死,此事查無可查。
“金頂觀有一份書信交給都督。”道人自袖子裡掏出一封書信。
隔著簾子,張百仁伸出手臂將書信拿進來,收起金簡緩緩將書信拆開,過了一會才猛然一聲暴喝,鐵青著臉道:“金頂觀好大的膽子!”
這一聲暴喝驚得周邊馬匹一聲哀嚎紛紛跪倒在地,侍立在一邊的衝羽心神一顫,差點坐倒在地。
“好!好!好!好一個金頂觀,就說本都督不日便去拜見,倒要看看金頂觀的威風!”張百仁話語陰冷,一邊的裴仁基面色凝重,他從未見過張百仁居然有如此暴怒的時候。印象中的張百仁一直都是天塌不驚,就算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