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大隋士兵自遼東城中狼狽的逃出來,被高句麗士兵殺的丟盔卸甲,無數士兵喪了性命。張百仁親眼所見,一位士兵只因慢了半步,便被一刀砍成兩半。遼東城破,他本來不該死的,但偏偏朝廷大軍不入遼東城,給了遼東城重組兵鋒反擊的時間,所以他死了。
張百仁面色陰沉,站在那裡久久不語。
“可惜我大隋無數兒郎。”虞世基這位頭號心腹此時也不由得臉上滿是感慨,露出一抹不忍。
“此事一旦暴漏出來,百萬大軍必然譁變,陛下失去了軍心,到時候大隋再無一絲一毫翻身的可能性。”張百仁心中沉思,楊廣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這般想著,張百仁轉身走回大營,來到了楊廣大帳。
此時楊廣在細細研讀著一份文書,見到張百仁走進來,楊廣將文書放下。
“陛下。”張百仁聲音低沉:“消弱門閥世家的辦法有千萬種,此乃下下之策,非天子王道手段,有失體統。我漢家兒郎不遠千里遠征而來,就算馬革裹屍也是尋常,但卻不應該這般戰死沙場,死的未免太過於窩囊,陛下辜負了百萬大軍的信任。”
“張百仁,你好大的膽子!陛下決策你也敢質疑?陛下何等聖明,欲要徹底消除高麗之患,剪除高麗有生力量。不斷叫高麗反撲,一批披殺光高麗的青壯,陛下目光遠大,豈是你能胡亂非議的?”斛斯政自大帳外走進來,對著楊廣恭敬一禮:“見過陛下。”
“想要剪除高麗青壯,陛下大可效仿白起坑殺,何必浪費我大隋兒郎的性命。”張百仁面色陰沉,對於斛斯政厭煩至極,日後非要找個機會將這條小蟲子捏死不可。
斛斯政冷冷一笑:“陛下乃千古名君,怎會做下這種暴虐之事遺臭萬年,被史學家抓住把柄。你對陛下如此建言,簡直其心可誅!”
不去理會斛斯政,這廝沒了楊廣支援也不過隨手可以碾死的螻蟻,轉頭看向楊廣:“陛下也是這般認為的嗎?”
楊廣點點頭:“既然遠征,勞民傷財耗費這麼大物力,當然要一擊建功。”
張百仁聞言默然,認真的看了楊廣與斛斯政許久,二話不說轉身離去。
一路走回大營,有大臣瞧著張百仁陰沉的面孔,俱都是心中發顫。
“砰!”
張百仁拿起香爐摔得粉碎。
“不當人子!端的不當人子!”張百仁大帳內咆哮,此時面色難看至極。
軍中大營角落裡,此時眾位武將匯聚一處,都是門閥世家之人。此時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沉默不語。
不多時,簾子掀開,裴矩在外界走進來:“大都督去了陛下的營帳,面帶怒火而返,回到大帳內摔碎了一隻香爐。”
雲定興疑惑道:“這張百仁到底是那頭的?”
說張百仁是楊廣那夥的,但偏偏此時為門閥世家戰死計程車卒說情。說其和門閥世家一夥的,但在洛陽不斷找門閥世家的麻煩。現在也分不出張百仁到底和誰一夥。
“張百仁只和百姓一夥!”角落裡一位道人開口,不是白雲還能是那個。
“哦?”
眾人聞言一愣。
“在關內,門閥世家欺詐百姓,張百仁當然要為百姓伸冤,不斷拿捏門閥世家痛腳。如今在關外,無數百姓慘死,這些百姓雖然為門閥世家效力,但終究只是最普通百姓!”白雲輕輕一嘆:“一心一意為天下蒼生做主,這才是我認識的張百仁。”
此時一位大將開口,眼中有怒火在翻滾:“大家可有什麼主意?我能帶領無數兒郎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但絕不能看其就這般被白白犧牲,成為政治博弈的犧牲品。”
聽聞此言,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麼有辦法。若有辦法,大家也不會坐而等死。
“咱們或許在糧草上做手腳,高句麗那邊暗中派人去聯絡。”獨孤家的一位將軍道。
“暗中進行,軍機秘府探子無處不在,莫要給人抓了痛腳!”眾人低聲議論紛紛。
白雲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出大帳,一路輕車路熟的來到張百仁大營。
白雲一直隋軍而行,百萬大軍氣機混雜,張百仁也找尋不到白雲的蹤跡。
“誰叫你進來……”張百仁猛然轉身訓斥,但卻聲音戛然而止:“白雲?你怎麼在軍中?”
“見過大都督,十五年不見,大都督風采更勝往昔。”白雲恭敬一禮。
“唉,你也來這般和我客套!”張百仁無奈的坐下。
白雲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