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動。
但此刻,看著周圍NPC的屍體,西暮山的十幾個弟子,卻個個激動、憤怒的身體顫抖!
“副掌門人……我、我們被利用了!”一個人,望著可名,聲音憤怒,有些口齒不清,言語不太連貫。
“這就是正義傳說?”一個女子,一臉失望,憤怒之色,望著周圍的同門。
“副掌門人!我們被利用了,正義傳說的出現不是巧合,他利用我們打的西天極樂戰佛弟子和武當隱士沒有戰鬥力,又叫人在路上伏擊屠殺啊!他在利用我們的仁者之劍——”可名的沉默,讓另一個激動的人憤怒的吼叫了起來!是的,就算是豬,看見帶隊的茗,也能夠完全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副掌門人你說句話啊!”
可名深深吸了幾口氣,面對這樣的情景,她同樣不能完全無動於衷。仁者之劍,變成了被利用以輕易屠殺敵人的助紂為虐的兇器了嗎?
第七十一章 金袍四劍
可名原本無話可說,她從來都知道依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而她跟依韻,似乎也從來都不是朋友。可是,她必須說點什麼,這種被利用的感覺,讓人難以心平氣和,從容坦然的接受。今天這些是NPC,但如果不是NPC呢?一樣的,如果那幾個非NPC的江湖高手也內力消耗過度呢?依韻仍然會讓正義聯盟的人途中伏擊,茗仍然會毫不留情的殺死那些全無反擊之力的人!
“江湖險惡,江湖事紛雜多變。西暮山但行仁道,兼顧所能兼顧,任風雨侵襲,我自巍然不動。眼前的事情也不過是仁道途中的一次考驗罷了。”
沉默,但在沉默中,去有一雙雙,握緊的拳頭。那是憤怒,在沉默中壓抑的憤怒,壓抑的憤怒就像火藥,有一天被點燃的時候,就會爆發,火藥越多,爆發的時候越可怕。
“我受夠了!”激憤的那個男人,竭斯底裡的激怒吼叫,揮拳踢足,彷彿身邊有看不見的,該死的惡鬼一樣。“粗茶淡飯我可以不在乎,看著該死的人不能殺我可以接受,被江湖中人嘲笑是被洗腦追逐幻想烏托邦的白痴我可以當聽不到,什麼也得不到我可以忍受……但是我不是傻瓜!也不想當一個傻瓜!什麼正義傳說,他就是該死的魔頭;什麼不管任何理由的殺戮都是罪?多少混蛋該死的傢伙本來就該殺!你繼續走你的白痴仁道吧,爺不奉陪了!你走不走?今天開始我要走自己的仁道,殺該殺的人,救該救的人,這才是仁!”
被問的,是那人的朋友,他遲疑了片刻,對可名說了一聲“對不起……”,站到了朋友的身邊,他不想跟朋友分開,也確實受夠了仁道的路。“你們走不去?還要當傻瓜嗎?啊——”
一群人,又憤怒,又努力的嘗試讓自己平靜,但內心的怒火,始終在燃燒著,難以澆滅。
可名嘆了口氣,這樣的離別,她已經經歷了很多,西暮山入世的時候她帶了五十個人,現在就剩眼前的十五個,她從來不敢肯定這十五個人裡又能有幾個人,會一起走下去,走多久。但此時此刻,可名還是覺得不能夠不說話,不能夠沉默。
“殺戮的本源,是憤怒,是仇恨……是以自己為評判一切的至高神在判決別人的生死,定義別人的罪。有的人,因為被佔了練功點認為對方該死,把自己損失一會的練功效率看的比別人一身修為還重要;有的人,因為喜歡的人拒絕自己就認為對方該死,把自己的情感視為別人理所當然必須回應和接受的東西;有的人,因為一次大型任務分的報酬少了十兩銀子,拔劍殺人,把十兩銀子看的比別人一身修為更重要;有的人,為了懲罰一個佔了另一個人一點點便宜的惡人,以行俠仗義的名義鏟惡鋤奸,判別人死刑;有的人,因為自己愛喝酒,請喝酒而被同桌一個不喝酒的人拒絕接受而一怒拔劍殺人……”
可名的目光,掃過一張張憤怒、或者被觸動而掙扎猶豫的臉上。“這些,你們這些年看到了很多,體會了很多。你所謂的行俠仗義,跟這些人又有什麼區別呢?用你心中的規則和認定,評判所有的一切,定義所有的善與惡,用比別人更強大的武功剝奪別人一身苦苦修煉,流血流汗才積累的修為。殺戮是罪,任何理由和藉口的殺戮,都是罪。所謂的行俠仗義也不例外,消弭罪的,不是以殺止殺,殺只能造就更多的殺;仁道無法改變一切,也沒有任何道能夠改變一切,但仁道的路上,自然而然的會喚起很多人的善,讓很多人在準備殺人的時候,想一想,他是否非得把對方殺死不可。這麼多年的路上,你們也見到很多衝動的人,明白了何為仁道,他們學會了用力所能及的諒解和寬容,減少劍下的殺孽。行俠仗義的殺什麼時候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