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胳膊,發現已經被木板固定包紮好了,這個人救了我,給我處理了傷勢,可想想他之前的手法,我到現在都覺得毛骨悚然,他竟然把我的胳膊又一次掰斷了?
我躺了一會之後感覺非常冷,就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向篝火那邊湊了湊,這樣可以暖和點。
本來我有很多問題想問這個人,也想感謝一下他,或者跟他聊幾句,不過看這個人一直閉著眼睛沒有睜開,我也就不好意思去問了,只能這樣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希望他可以早點醒過來,能告訴我一些我很想知道,但是又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我就這樣一直等到了天亮,等到太陽從遙遠的天際探出了頭,等到天邊的雲彩被染上了色,那個人才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然後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看那個人醒過來我就連忙湊上去問他,“大師,你是不是閒雲野鶴?”
“啊?”那個人被我這一句問的有點愣住了,然後他點了點頭說,“應該是吧,我習慣一個人四處漂泊。”
聽到這句話我可算是確定了,我真的遇到高人了,於是我就問他,“大師,您今年多大了?”
其實我想問他是不是當年我師傅遇到過的那個人,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問,所以只好問他的年齡,想以他的年齡來判斷他是不是我師父曾經說過的那個人。
這人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所以我這兩個問題都搞得他有點鬱悶,不過他還是回答了我,“今年三十歲了。”
“原來不是。”我低聲自語了一句,然後才反應過來感謝他之前對我的救命之恩。
那個人對於我的感謝之言倒是無動於衷,不過之前我低聲自語那一句他卻是聽到了,然後就皺著眉頭問我,“什麼不是?”
我只好尷尬地把之前的想法和他說了一下,聽完之後那個人就笑了,然後問我,“你覺得我有那麼老嗎?”
“沒有。”我尷尬地搖了搖頭,然後問那個人,“大師,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我叫陳曉武。”
“楚沐。”那個人給我說了一個很普通的名字。
我一下子就懵了,可能是先前我把這個人想象的太神化了吧,現在對方說話各方面都顯得很普通,連名字也這麼普通,我反倒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這個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就你一個還活著,你的命可真不是一般的硬啊?”我愣神的時候楚沐就笑著跟我說了這麼一句。
“要不是你我也死翹翹了。”我說完搖了搖頭,然後問楚沐,“你知道這村子裡的人是怎麼死的嗎?我見過那東西,但我不知道是什麼?總之非常邪乎。”
楚沐聽完之後只說了四個字,“鬼嬰降世,劫難將至。”
“你說那東西叫鬼嬰?是嬰兒死後化作的厲鬼麼?”我瞪著眼睛問楚沐。
“也是,也不是。”楚沐說完搖了搖頭,然後沉思了一下說,“這東西一般都是在女人的肚子裡就已經死了,不過因為怨氣太大,所以嬰靈聚而不散,再加上其他的原因,就可能活過來,但活過來之後,他就不再是人了,而是介於半人半鬼之間的一種非常邪乎的存在。這東西集怨恨、憤怒、嗜血、殘暴於一身,邪惡程度遠遠超過來了一般的冤魂厲鬼,所以即使一般的修者,遇上了也都避之不及。”
“那你是一般的修者麼?”我終於問出了一個自己蓄謀已久的問題。
“你覺得呢?”楚沐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我說完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你不會避開這東西的,不然你早跑路了,怎麼可能還在這地方待著?”
“哈哈。”楚沐聽完之後大笑了一聲,顯得頗為灑脫,然後他站起來說,“天亮了,該去辦正事了。”
“什麼正事?”我也站起來問對方。
“找那東西的生母,我需要先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鬼嬰,這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出現的。”楚沐一邊說著,一邊就向著村子的後面走去了。
我一看也連忙跟了上去,然後在心裡思索了一下,我想我大概是知道這鬼嬰的來歷了。如果說這個村子裡真的有一個符合成為鬼嬰條件的嬰兒,那麼毫無疑問就是二狗子媳婦懷的那個孩子,二狗子的媳婦孩子沒生下來就死了,那麼肚子裡的孩子肯定也死定了,這樣就完全符合了楚沐剛才說的前提,至於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最後我跟著楚沐來到了村子後面的一片山坡上,說是山坡,不過地勢並不陡,比較平緩的那種。這地方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