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
“嘭!”
一聲輕響,手中的三品靈石失去光澤崩散開來,易乾長長呼了口濁氣,感覺身體稍微充實了一些,這才從蹲著的狀態直起身來,頓時傳出一陣骨骼僵硬的“喀喀”聲。
“這傀靈的危險程度半點不比那斑狼府主皇甫闊低。”
易乾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那隱隱透出光亮的幾處縫隙上,注視少許後雙眼微閉,抬手向前做出十指緩緩鬆開的動作,神念傳出,等待回應。
一息…五息…十息…
一盞茶的工夫過去,易乾的額頭已泌出細密的汗水,他深吸口氣收回雙手,滿懷期待地睜眼望去,就見那些縫隙相比方才只不過略微寬了那麼幾寸…
太陽穴上的血管跳了跳,易乾果斷放棄了這個方式,手臂微收,隨後蓄力一拳轟出!
“嘭!!”
勁氣席捲,瀰漫周圍的幽幽綠光被衝得搖曳波動,那透光的縫隙也隨之被開啟了一些。
見此法有效,易乾冷哼一聲,一拳緊接著一拳不斷轟去!
“嘭!嘭!嘭!嘭!”
彷彿磨盤從高空落地般的重響聲遠遠傳開,使得已近黃昏的草海似被從即將沉寂的平靜中喚醒,嘩嘩作響。
在數丈外懸空盤坐的雷鈞聞聲睜眼,常人穿來會讓人有老邁之感的玄色圓領袍在他身上卻沒有這種感覺,有的只是一種沉凝的孤傲之氣,配上那少見的深藍短髮和古井不波的面龐,更顯冷厲!
“三天了,此人居然真的沒死。”
雷鈞目光前方,是一尊高約六丈、身披幽綠戰甲的巨人,赫然是那詭異而強大的傀靈!
只不過此時的傀靈完全靜止不動,除了其身上還有微微綠光流轉外,看起來跟尋常雕像沒什麼區別。
然而一向眼高於頂的雷鈞絲毫不會小看這具三天沒有動彈過的“雕像”,他還記得三天前傀靈慾滅殺易乾時爆發出來的恐怖氣息,那是堪比元嬰後期的強大波動!如果換作他去面對,即便全力催動九陽懾雷釘和所有保命手段,都未必能扛得下來!本以為那災星小子撐不了多久便會身亡,豈料其不僅活了下來,還像是以某種方式令這巨人處在眼下的僵硬狀態,讓人不可思議。
此刻,傀靈那遠遠看去似已合握在一起的雙手中轟鳴不斷,綠光閃爍間十指的縫隙越來越寬,直至兩手掌被轟開丈許的距離,一個略顯狼狽的人影飛掠而出!
“呼…”
稍稍鬆了口氣,易乾甩了甩自己已然有些發麻的拳頭,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雷鈞,沒有理會,而是飛出一段距離後轉身看去,入眼的是保持著雙臂上舉之態、兩手掌正要奮力碾碎什麼東西卻又沒辦法達成的傀靈,他不由得咧嘴一笑。
“你這殘靈,終究是慢了一步!”
青木炎作為火引,琉璃之毒則是用於牽扯傀靈精力的輔助之物,最後由紅黑禁制對沁入傀靈全身的青木炎及其內的琉璃毒進行封禁,傀靈同時也在此禁錮之下,這樣的封印手段易乾已施展過多次,其中不乏芸黛、田文堯這樣的蘊嬰強者,可像傀靈這般道行絕不低於元嬰中期的存在,還是第一次嘗試!
這是賭,賭自己的猜測正確,賭自己的施術能比對手更快!
表面上看,易乾之所以能贏是因運氣,事實上支援他如此做法的不僅僅是一股子莽撞的衝勁兒,更是一種信心!
這信心並非是盲目的高傲自大,修士修得是天道,若連自己的判斷都不敢相信、做事猶豫不決的話,又怎能奪的了這天地的造化?
“你能吸收真力和靈氣,卻對我身上散出的吞雲妖氣毫無興趣,或者說…刻意避開!你不是修士,也不是妖獸,雖能靠靈氣與真力柔和成一股類似妖氣的力量,但卻跟妖氣有著大相徑庭的氣息!你不是不感興趣,而是懼怕!你無法吸攝妖氣,甚至不敢讓妖氣近身,像琉璃鳥這般擁有劇毒妖氣的獸類就是你的天敵!可惜琉璃鳥道行稍遜,不然你現在就不是被我鎮壓,而是被我滅殺!”
聽著易乾高高在上的話語,神智未被抹去的傀靈有心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因頭頂上那紅黑光暈流轉的禁紋壓制,難以自如地做出什麼舉動,琉璃青木炎已如髓附骨般融入它的四肢百骸,紅黑禁紋的禁錮封印之力可以說是同時作用在它身體的無數個部位,可想而知掙脫的難度之大,根本難以調動起足夠的力氣去反抗。
這話易乾沒有去避諱什麼,數丈外的雷鈞自然也聽得真切,後者神情沒多少變化,唯有其雙眸猛然一縮,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傀靈,彷彿想要在這巨人身上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