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打!當時他距離不遠,剛好看到了事情的全程,儘管因為雙方鬥法餘波的影響令他未能知曉華景大人是如何勸退對方的,可田護法戰敗是事實!
“你們聽我說!黑衫羅剎他真的…”
那黑瘦漢子正要把當日所見詳細地講出來,忽然眼角餘光瞥見一個身著寬大白衣的中年男人負手走過,他的言語立刻哽在喉間說不出來,額頭上泌出冷汗,一動不敢動!
直到那白衣男人消失在視野盡頭,黑瘦漢子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癱坐到椅子上。
有人注意到他的怪異,不由得打趣道:“咋出了一身汗?難道是瞞著我們找了個美豔道侶掏虛了身?”
黑瘦漢子搖了搖頭,喃喃道:“田護法剛走過去…”
“又在睜眼說瞎話!田護法經過我怎麼會沒看見?”
“他喝多了,咱喝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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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衫羅剎…呵。”
田文堯臉色陰沉地走在街上,這些天有關他與那易姓黑衫青年鬥法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雖說大多數人因當時距離遠沒看清、或恰好有事外出不在城內所以不信他會敗給一個金丹中期之人,但像方才那黑瘦漢子一樣窺得事實大概的人也不少,眾人不知易乾姓名,再結合那被傳得神乎其神、詭異無比的殺人之術,也就有了“黑衫羅剎”的名號!
易乾名氣日升,相應的,田文堯的處境就越來越尷尬,白塔宗不單是這一縣之地的霸主,更是整個白塔郡的最強宗門!就這樣被人光天化日之下取走十多個弟子的性命,更是連一宗護法都被打得頗為狼狽,最後由被譽為“下任宗主第一候選人”的華景出面才好不容易把對方送走…
這樣的事,可以說是白塔宗自創立以來最大的恥辱!
當然,比起白塔宗的榮辱,田文堯更在乎自己的臉面,若是和自己同等層次的蘊嬰修士,還可用“對方蘊胎程度更趨近圓滿”來當做戰敗的理由,但那黑衫羅剎的修為絕對連金丹後期都不到!如此一來,不僅是白塔宗的大辱,更令他田護法顏面盡失!
“像剛剛那種閒得無事亂嚼舌根的人,就該趕盡殺絕!”
田文堯面露煞氣,不過旋即便收斂不見,他停下腳步,面前的是一個不大的四合院,同時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華賢侄,田某前來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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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能看到東方悅體內此時的狀況恐怕會大為驚異,一大一小兩團迷濛之物糾纏在一起,似要相融,又像是正在彼此吞噬!
那大的一方是東方悅的神識,個頭雖大但氣力明顯遜於對方,全憑著一股子不甘落敗的精神強撐!
小的一方則是芸黛那殘缺的元嬰虛影,相對來說更加凝實、有力,可不管她怎麼步步緊逼,東方悅都能以極強的意志力硬扛下來,甚至還會乘其不備進行反撲!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修為駁雜不堪,意志倒是不錯,可惜我與一公子已沒了迴轉的餘地,只要在此得了你的魂與身,他為保你平安便唯有跟我合作!”
芸黛輕柔的聲音裡透著無情,她不在乎東方悅這麼一個小丫頭的死活,供奉司的大計才是最重要的。
正欲一鼓作氣壓制住東方悅的神識,那虛影面孔驀地露出驚駭之色!
只見無數條火線如大網一般從四面八方疾速收縮而來!
這火線芸黛認得,是易乾用來煉製衣衫的火焰。
她沒有輕舉妄動,東方悅的神識也在這千萬火線籠罩的範圍內,她不信易乾捨得重創其弟子的神識!
見芸黛停在遠處不敢妄動,東方悅心知這是自己千載難逢的機會!毫不猶豫地飛撲直上、將那團虛影徹底包裹在神識內、開始了全方位的滲透!
她同樣不認為師傅會傷自己!
芸黛對此視若無睹,憑東方悅的神識想煉化她沒有數月的工夫根本不可能,她的心神全部都投注到那些火線上,尋找著易乾留給自家徒弟的逃生之路。
“這火線應是丹火,可威能卻是不亞於四品火種之火…看來一公子還有不少隱藏的實力。”
目光一點點掃過,芸黛那模糊的虛影面孔上已沒有了起初的駭然,如果易乾只是虛張聲勢,她便有著足夠的時間來找到火線的缺漏之處!
讓她沒想到的是,方才還在遠處的火線瞬息即至,且收縮的速度沒有半點減緩!
“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