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州之戰後,你主要負責戰時文書來往,我說的對吧?”
鄭文昌,哦,或者說是鄭奇身子瑟縮了下,沒有說話。
“那麼負責戰時文書來往的你,又是怎麼在甘州之戰中毫髮無損的活下來的呢?”
“據我所知,甘州之戰中整個延安候府上下全都上了城頭抵抗,延安候及身邊軍士,謀士全都以身殉國,你當時去了哪裡呢?”
薛沐洵說到此處時,眼中淚意盈然,她緊緊握著拳頭,才沒有讓自己的聲音哽咽。
身後的紅塵也不再是一臉清冷,她神『色』悲傷,看著鄭奇的眼光無比的冷厲。
紅塵不同於紫陌,她和三師兄傅青都是師父從西北戰場救回來的孤兒。
紅塵親眼看到父母被瓦剌人殺死在自己眼前,她被母親死死壓在身下才逃過一劫。
鄭文昌身子抖了抖,嘴邊的肌肉顫抖的更加厲害,片刻,才咬著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是鄭奇,你認錯人了。”
竟然嘴這麼硬?
薛沐洵冷笑,“那你餘生就在這裡慢慢回憶吧,等你回憶起來以後,再和我慢慢說。”
說罷,起身出了門。
她今日過來,本來只是想詐詐鄭奇,但他的反應卻說明了甘州之戰絕對有蹊蹺。
鄭奇一定就是這個蹊蹺中的一環,或者說是一子。
他的背後一定還會有人,所以才會讓他這麼有恃無恐,不僅不認,而且還在祈盼別人來救他。
門怦然關上的聲音,讓鄭奇整個身子頹然的倒了下來。
他的後背已經滲出了汗。
聽剛才說話的聲音,分明是個年輕的女子,她怎麼會那麼清楚十幾年前的事情?
當年的事,知道並活下來的沒有幾個人了。
就是他自己,也只是隱約猜到了一些真相,所以才得以活了下來。
這個女子又是如何清楚的呢?
薛沐洵出了門,斜倚在門口的陸子暢吐掉口中銜著的一根草,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