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沐洵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
“你是蕭祁湛的父母,還是他的師長?”
尹珍珍臉『色』發白,輕輕的咬了咬嘴唇。
薛沐洵往後稍稍往後靠了下,閒適的靠在了椅背上。
“你既不是他的父母,也不是他的師長,有什麼資格過問我們夫妻間的事兒?”
她輕輕的把玩著手上的茶盞,似笑非笑的撇了尹珍珍一眼,“至於我,印象中好像和郡主也沒有很熟吧?”
“所以,我有沒有時間陪自己的夫婿,有時間陪誰上街,好像也沒有和你解釋的必要吧?”
尹珍珍沒想到薛沐洵會毫不留情的搶白她,她自幼嬌生慣養,身邊的人從來沒有如此毫不留情的說過她,一時間氣的胸脯直顫。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我……我不過是問一句,你怎麼能如此無理,這就是你信國公府的教養嗎?”
她哆嗦著手指向薛沐洵。
“啪!”薛沐洵反手直接將手上的茶杯扣在了桌子上,震的桌上的茶壺搖搖欲墜。
“我信國公府的教養,向來都是誰的拳頭硬,誰來說話,郡主要不要試試?”
尹珍珍嚇的身子輕輕一抖。
對面的薛沐洵明明眉眼含笑,說話也輕聲細語,她卻覺得薛沐洵扣在杯子上的手隨時會一拳打在自己身上。
太子妃有些不虞的撇了尹珍珍一眼,心裡暗暗責怪尹珍珍挑事,明明平日裡她不是這樣的『性』子,怎麼今日說話這般挑釁。
她自然不知此時的尹珍珍正滿心酸楚與不甘。
“珍珍今日精神不好,說話也欠妥當,九嬸你別往心裡去。”太子妃笑著打圓場。
薛沐洵漫不經心的扶起杯子,輕輕一笑。
尹珍珍則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眶,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到底沒敢反駁太子妃的話。
太子妃心裡微微一鬆,“代九叔問的話,我也問了,會如實告訴九叔的,時間不早了,九嬸用了飯再回去吧。”
薛沐洵婉拒了太子妃的留飯,離開了東宮。
她今日對尹珍珍說話算是客氣了,換做徐明月以前的脾氣,會直接撇她一眼,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薛沐洵走後,太子妃有些責備的看著尹珍珍,“你今日是怎麼了,這麼沉不住氣?”
尹珍珍一直憋著的眼淚簌簌而下,“表姐,我……我就是不甘心,你今天也看到了,她口舌鋒利,又不把阿湛哥哥放在心上,哪裡是阿湛哥哥的良配?”
尹珍珍早逝的母親出自文國公府,是文國公的堂妹,所以私下無人的時候,尹珍珍會喚太子妃表姐。
太子妃嘆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怎麼就這麼軸呢,蕭祁湛與那薛小六是陛下賜婚,除非是薛小六做了大逆不道或者有辱宗室的事情,蕭祁湛才能上表休妻,否則,她和蕭祁湛的婚姻誰也不能破壞。”
尹珍珍低下頭,攥著手中的帕子,眼中卻閃過若有所思的光芒,大逆不道,有辱宗室?
若薛小六真的做了呢?是不是陛下就可以恩准阿湛哥哥休妻了呢?
......
科舉舞弊一案因為徐閣老的建議,永嘉帝第二日便下旨派了督察院右都御史前往杭州,查察杭州鄉試一案。
京城這裡,限期一個月,命東廠,刑部和大理寺共同查清來龍去脈。
東廠的廠衛們每日裡穿街走巷,但凡聽到任何與科舉有關的言語,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抓人。
街頭巷尾,一時間談東廠『色』變。
禮部所有參與主持考試的官員,甚至連內閣的閣老們都被東廠一一傳去問話。
大臣們一時對東廠也是敢怒不敢言!
蕭祁湛得到訊息後,默然半晌,暗中吩咐袁昊派人過去一趟,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盯著都有那些人曾出現在杭州。
杭州的事情他雖然清楚,但眼下與前世的情形已有所不同,他必須要掌控全域性,才能創造對昭王府最有利的局面。
接下來幾日,蕭祁湛都老老實實的上門,讓老丈人“考校”武藝。
那日太子妃設宴一事讓他明白了一件事,老丈人對他採取了高度警戒措施。
他現在想見薛沐洵一面都難,想帶薛沐洵出門,更是難上加難!
必須得想別的辦法了!
薛洪下了令,不許薛沐洵去前院,杜絕一切薛沐洵見到蕭祁湛的可能。
薛沐洵便也在家